凤浴凰走出慈宁宫,回想太后对她说的话,想在宫里走的更远,势力,人脉,心腹,三者缺一不可,之前是她疏忽了,如今是时候栽培些新人了,墨玉虽忠心不二,可差就差在心思浅了些,而皇宫里的多少都有自己的主子,唯一能放心的,便只有宫外的人,看来,她有必要出宫一趟了。
可是,凤浴凰望向那深红的宫墙,凭她一个人的力量该如何出宫呢?只能找他吗?
凤浴凰所指的他,自然是那位经常溜出皇宫,在外面风花雪月的七皇弟,想来他也是不会拒绝的,的确,凤棠樾在得知凤浴凰的来意后,十分爽快的答应了,还派出他最得力的属下齐湛护送凤浴凰,这点倒让凤浴凰颇有些动容。
再次站在京城的繁华大道上,凤浴凰不禁想起段流年带她去百花楼的那个晚上,几个月不见,不知他如何了,想来是不错的,像他那般随性的人,岂会委屈了自已,何况,他还是敢偷皇家重物的白衣大盗。
呵,她又在瞎想什么呢,与其担心毫不相干的人,不如先顾好自己。
……
“哗——”段流年用一根残缺的木枝在水面划出飘逸的字体,远远看去,竟比那些娟娟小字还要秀丽几分。
“段大哥,夫人传了张字条回来,上面写着陈素归来,水到渠成,夫人又要你做危险的事了吗?”蓉蓉在旁看了许久才出声。
段流年知道蓉蓉是担心他,笑道:“不危险,义母哪里舍得我去做不要命的事。”
蓉蓉咬了咬下唇:“可是上次你差些被困在皇宫出不来,还有一次,你在塞外身中剧毒,若非暮子吟及时找到你,后果将不堪设想,夫人对我有恩,我本不该说此话,可是段大哥,我不想亲眼看你出事却无能为力。”
段流年顿了顿:“别担心,若真有那一天,为义母而死,便是死得其所,我的命,本就是义母所给,收回去亦是理所应当,蓉蓉,谢谢你。”
“段大哥,蓉蓉明白的,只是我……”
“我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蓉蓉,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晚些回来,你莫要担心。”段流年扔掉木枝,展开那熟悉不已的白扇子。
蓉蓉闻言不免有些失望,但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段大哥有后顾之忧,虽然,这份后顾之忧只是哥哥对妹妹的,她无法忘记段大哥看那位公主的眼神,充满了好奇与探究,段大哥从未对女子流露这种眼神,那位公主却是第一个。
罢了,只要能让段大哥开心,是谁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无论如何,那个人也不会是她,蓉蓉缓缓抬起左手,手心竟有腐烂之势,她苦笑一声,很快,腐烂便会蔓延至全身,直到她死亡的那一刻,那位果然狠心。
……
凤浴凰在无数次看向身旁这位冷面高手后,忍不住道:“齐侍卫,你若有别的事,不妨先去忙着,不必一直跟在我身边。”
“七皇子让属下保护公主,不得有丝毫闪失,属下必须跟在公主身边。”齐湛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凤浴凰无奈的摊开手:“可是齐侍卫,你这样跟在我身边,周围的人都被你吓跑了,不如你先回去,等傍晚的时候再来接我。”
齐湛皱了皱眉:“这……请恕属下不能从命,公主鲜少出宫,万一遇上危险,属下恐无法向七皇子交代,公主若不想属下出现,属下可以暗中保护。”
齐湛的话倒也有理,京城鱼龙混杂,保不齐再遇上像徐知文那种公子哥。
“也好。”凤浴凰话音刚落,齐湛便像影子般消失了。
凤浴凰将碎发撩到耳后,虽说凤棠樾与齐湛是主仆,可二人的性子差的也太大了,不免想知道凤棠樾是如何把齐湛这样的人才收为己用的。
“不要!我宁死也不要接客!”
“哼!死丫头,你当这儿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说不,进了我怡香馆的还立什么贞节牌坊,我劝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别怪我让你生不如死。”
凤浴凰远远听到这边的动静,上前一看,一浑身是血的青衣女子倒在地上,苍白的脸尽是泪痕,唯有那双坚韧的眸,散发着熠熠生光的色彩,倒是个贞烈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