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胤煊乐够了,才蹭了蹭黎樾脖颈,“我当时在霓鸾殿,听见晚絮说你被齐靖安带走,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
黎樾现在回想起来,也有些后怕,点头道:“说起来,还要感谢一下兄长,若不是他,我恐怕不能这样完好无损。”
对于那个荷花池,黎樾已经是有阴影了。
黎樾伸手抱住齐胤煊,感受着怀里的他的体温,而不是天水乡那个逐渐冰冷的尸体。
她说:“胤煊,我当时很害怕,我怕以后再也不见不到你了。”
齐胤煊知道她所有过往与秘辛,自然也知道她和那个荷花池的纠葛,故而便在她耳边道:“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等元宵过了,咱们就回北庆去。”
黎樾点点头,也算认同了齐胤煊所说的元宵之后离开帝都的决定。反正此间事了,她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两人之间忽而变得沉默,但其间的浓情蜜意却一层一层交叠,将车厢内逼仄的空间填满。
齐胤煊抱着怀里的人,脑子里忽然回想起方才霓鸾殿偏殿内的发生的事情。
“你和莫修……”齐胤煊想了很久,还是打算说出口,“没有别的关系吧?我知道,你们关系很要好。”
“嗯?”黎樾疑惑地看着齐胤煊,“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她之前遇见莫修,害怕都来不及。
也是后来时间久了,那种莫名的恐惧才慢慢消散了,这样才能勉强和莫修和平相处。
齐胤煊瞧见她这样的反应,心里才算放下心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到此,他顺势问,“那你和靖安?”
黎樾歪着头看着他,随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眉眼带笑,拿手扇了扇味道。
她话语带着调侃打趣的味道,问他:“哎呀,好大的醋味啊,这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齐胤煊转过头去,不去看她,“本王才没吃醋,只是觉得不可理喻。”
“哦?怎么个不可理喻?”黎樾脸上笑容越变越大,最后索性将他脑袋扳朝自己。
齐胤煊还是别别扭扭不能释怀,眼神躲闪,不去看她,只道:“本王丰神俊朗,英雄本色,你怎么还能和别人纠缠不清?”
闻言,黎樾见着微弱的烛光细细将齐胤煊的脸看了又看,仿佛要将他的模样镌刻心中,这才道:“是,我们胤煊是全天下最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
平心而论,齐胤煊面庞俊朗,五官深邃,常年在外征战,皮肤有些粗糙。
他模样算不上绝佳,在莫修这样公子世无双,与齐靖安脱俗的俊雅衬托下,齐胤煊自然是稍逊一筹。
可是黎樾眼里心里只有齐胤煊一个,对着他自然是一顿猛夸不止。
黎樾夸得天花乱坠,齐胤煊这调整过来,自信地带着黎樾回了王府。
梅妃咯血之后,太医为其诊治,却许久没有结果。齐云雎控诉梅妃与齐靖安有私一事也不了了之。
但是,黎惠与齐靖安和离一事却闹得沸沸扬扬。即便皇帝极力施压,不允许人宣扬此事,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最后还是弄得人尽皆知。
黎樾没有命人特意关注此事,后面还是晚絮告诉她,说是三皇子与三皇妃彻底决裂。
元宵佳节,黎樾与齐胤煊进宫。寿康宫与太后寒暄几句之后,特意带着晚絮去了一趟寄畅园。
寄畅园的梅林已经过了最绚烂的时候,花枝梅花花瓣簌簌而落,偶尔飘落,便是一阵落花雨。
寄畅园的宫女太监比之前少了很多,显得有些冷清。上次那间寝房门窗紧闭。
黎樾走进去,扑面而来就是一阵浓厚的药味,房内的宫女只有两个,一个在屋里煎药,一个守在梅妃床边。
黎樾走进来,那煎药的宫女就朝黎樾行了礼,唤了一声“王妃”。
黎樾望着关闭得紧紧的门窗,便道:“这屋子偶尔还是得开窗通通风,不然娘娘病没好,身子都给憋出病来了。”
那宫女跟在黎樾身后,回答道:“太医也是这么吩咐的,只是娘娘不许,说是不想吹风。”
“娘娘是什么病?怎么这么久还没好?”黎樾走到内屋,瞧见梅妃躺在**,仍旧昏迷不醒。
“娘娘上次咯血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好,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皇上最近也不来看娘娘了。”
那宫女哀叹一声,“娘娘不得宠,宫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太医也没瞧出来娘娘到底得的什么病。最近,就是连太医都不大愿意来了。”
黎樾走到床边坐下,瞧见梅妃紧闭着眼,面如死灰,眼窝深陷。她此时因为生病,并没妆扮,眼角细密的纹路也一一浮现。
黎樾伸出手,纤长的指头落在梅妃眼角,随着脸颊一路滑下去,最后落在她唇纹细密的唇上。
“怎么许久不见,娘娘憔悴了这么多?”黎樾问。
宫女连忙在一边回答:“娘娘之前有胭脂水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