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梅妃沉默,回过头便要问她有何发现,却见梅妃呆呆的看着殿内,便顺手将她手里的信纸接了过来。
梅妃不说话,皇帝也就不去问她,转而去问梁文秀:“你们看了这些信,得出什么结论?”
梁文秀弓身回答:“这些信写得模糊,又无署名,就连信中主人公自称都是变化的,唯一能瞧出的,就是这信出自同一个人。”
信上写的信清秀小巧,一见便知是女子所写。在场的人都将目光落在齐胤煊身边的黎樾身上。
一时之间,殿内忽然变得沉默,安静得过分。
黎樾看了看周围,发现大家都在等着她给一个回答,笑道:“樾儿也见过这信,确实是与樾儿字迹相仿。只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还有些善于临摹别人字迹的人。这书信确实与樾儿无关。”
黎樾话音未落,齐胤煊便将她揽入怀中,笑道:“樾儿的字我也曾见过,皇上太后放心,这信不是她写的。”
太后得到齐胤煊的保证,这才道:“既如此,这可如何是好?老三觉得晚絮做伪证,偏偏这物证又是与此事毫无相关的信件。”
眼看着殿内又要陷入死寂,黎樾便从位置上站起身来。齐胤煊伸手拉住她,与她四目相对,微微摇头。
黎樾将他的手拉开,低声道:“你放心。”如此,才到到殿中行跪拜之礼道,“三皇子既然说晚絮与安国公世子为樾儿做伪证,那樾儿脖子上伤总不能做伪吧?”
黎樾将头抬起来,露出脖颈上的一片淤青与指印,道:“那信纸笔迹与樾儿的笔迹相似。樾儿也不知三皇子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便找樾儿兴师问罪。”
黎樾轻声冷哼,“樾儿如今已经嫁作人妇,又怎会写这些云里雾里的信像三皇子表达爱意?也不知三皇子是不是道听途说,便将樾儿生拉硬拽到小凉亭。”
随之,黎樾也将衣袖捞起来,将手上的展示出来,一面道:“樾儿极力解释,可三皇子只当耳旁风。兴许是樾儿当时言语有失妥当,三皇子一气之下便要将樾儿推下荷花池。好在当时世子爷经过,樾儿才幸免于难。”
莫修紧接着也道:“我本是好意解救王妃,却不想三皇子红口白牙竟将黑白颠倒,反倒诬赖人来。我也不知道,原来皇家子弟,都是这样的作风吗?”
“放肆!”皇帝狠狠拍桌而起,指着殿下跪着的齐靖安便道,“你这颠倒是非的本事倒是见长,平白无故诬陷旁人作甚?”
“皇兄!”齐胤煊起身将黎樾拉了起来,转身朝皇帝道,“樾儿身子孱弱,如今平白遭人诬陷,又受了伤,臣弟倒是需要皇兄给臣弟一个交代。”
太后顿时也道:“就是,樾儿本就孱弱,又是女子,若是真被老三推下荷花池。这样的天气,只怕……”
太后停顿半晌,还是替黎樾觉得委屈,便道:“此事都是哀家的错。”
皇帝不明就里,便追问太后:“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太后不答,她身边的老嬷嬷却道:“皇上不知,王妃如今已有身孕。原是打算派人报喜,然后让王爷来接王妃的。谁知,王妃竟平白受了这样的苦。”
老嬷嬷说得声泪俱下,听在旁人耳里更是振聋发聩。
齐胤煊更是傻了,整个人站在原地仿佛被点了穴道一般,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喜不自胜问黎樾:“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黎樾瞧见他这副呆头呆脑模样,随即展开笑颜,笑颜如花道:“是真的,你没做梦。”
齐胤煊随即将黎樾打横抱起,重新回到座位坐下,一时半刻也舍不得将她放开。
皇帝得知这个喜讯,也自然是喜从眉边生,当下便赏赐了无数珠宝,只做嘉奖。
齐靖安瞧见黎樾洋溢着幸福的笑,心中更是不平衡,抬头望了眼高台上的梅妃,把心一横,索性高声道:“父皇,王妃也说那信纸笔迹与她相似,再者,这信虽然写得模糊,但确实是女子写给情郎的书信。”
齐靖安望了眼黎樾,继续道:“即便如王妃所说,儿臣误以为这信是王妃写给儿臣的,儿臣也绝对做不出来对王妃不敬的事。王妃论理也是儿臣长辈,儿臣恭敬还来不及,怎会向王妃动手?”
“三皇子这话,莫不是说我这脖子上的伤不是你掐的?”黎樾坐在齐胤煊身边,回望齐靖安道,“这指印只需和三皇子的手对比一下,就知道是谁动的手。”
齐靖安也抬眼去看黎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朝皇帝道:“父皇,那指印确实是儿臣留的。儿臣也是特地在霓鸾殿外等候王妃的。”
太后闻言,朝皇帝道:“这可是老三自己说的,赖不得任何人。”
谁知,齐靖安接下来的话才叫人惊掉眼球,“因为那些信是王妃写给安国公世子的。王妃与安国公世子有私,儿臣得到这些信,自然是要私底下找王妃问个清楚。”
“笑话,”齐胤煊揽着黎樾肩头的手紧了又紧,“樾儿与世子本就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