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齐靖安文有她兄长,武有楚氏一族,背靠太师府,后宫更有梅妃推波助澜。
如今没有这些助力,黎樾瞧着,齐靖安这秋后蚂蚱,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是你在背后搞鬼?”齐靖安恍然大悟,难怪黎太师这个老人精每次对着他都是模棱两可的态度。
黎樾点点头,表示是她在其中起了作用,黎太师才从稍稍松动变为观望,且不打算站到齐靖安阵营。
齐靖安冷笑一声,欺身向前,双手紧掐着黎樾双臂,像狂风吹动蒲柳一样,摇得黎樾头脑发昏。
“黎樾,你疯了吗?”齐靖安此刻再也不能保持自己的风度翩翩,歇斯底里道。
怒中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齐靖安苦心经营,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一朝功亏一篑,他怎么可能接受。
如今更是知道黎樾从中作梗,他当下便伸手拽住她头发,将她拉到荷花池边上。
黎樾不善水性,冬日池水冰凉刺骨,此时人迹稀少,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灭口好天气。
齐靖安本意是要将黎樾推下荷花池,假作她失足落水。黎樾双手搭在亭边栏杆上,死活不肯松开。
齐靖安发了狠,便开始拳打脚踢起来。黎樾背对着他,手上死死扳住栏杆,任由他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
就在这危急关头,黎樾忽然听到齐靖安一声痛呼,继而听到打斗声响。她起身回头去瞧,发现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齐靖安已经被人揍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月黑风高,黎樾没瞧清救她的人是谁,只瞧见他身上一袭暗色的袍子。在夜里,模模糊糊的,她也瞧不清是什么颜色。
“樾儿,你没事吧?”男声清冽,关心的问话还带着微不可闻的风流韵致。
黎樾摇头,往身后退了一步,道:“多谢兄长关心,樾儿无碍。”
莫修跨过地上趴着的齐靖安,趁着朦胧月色,瞧见黎樾衣衫不整,发髻歪斜,便道:“方才在霓鸾殿外遇到晚絮,她说你被三皇子带走了,叫我来救你。”
黎樾福了福身,再次朝莫修道谢:“多谢兄长相救。三皇子今日也不知怎么了,非要置樾儿于死地。”
齐靖安抚着心口站起身来,指着黎樾又骂道:“黎樾我可真是没瞧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皇叔和安国公世子一个二个都成了你的裙下之臣。难怪当初敢跟我一刀两断!”
“殿下嘴巴放干净点!”莫修站在黎樾身前,双手交叉抱胸,难得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莫修微微弓下身,居高临下俯视齐靖安道:“樾儿是你长辈,安国公府你可惹不起,本世子听说皇上已经拟定了五皇子为太子,三皇子怕是还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齐靖安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一脸揶揄的莫修,随即道,“这不可能!徐嫔比我母妃出身更低劣,怎么可能是他?”
莫修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摊摊手,“我只是随口一说,原来三皇子这么好骗。”
“你!”
齐靖安抬起手就想对莫修动手。莫修丝毫不惧,反而笑道:“怎么,要和我动手?”
他视线上上下下将齐靖安扫了一遍,只道:“就三皇子你这身娇肉贵的,还不够我多大两拳呢。”
齐靖安今夜格外暴躁,听得这话,抬手便朝莫修面门袭来。莫修早有防备,脚下一挪,身子一侧,恰好躲过这一拳。
莫修虽然躲开这一拳,下一瞬却想到身后还站着黎樾。眼见齐靖安朝他身前而过,说时迟那时快,莫修下意识就拽回了傻站着的黎樾。
齐靖安朝黎樾奔袭而去,不料遭此变故。他还要转身而来,莫修却先他一步,将他后颈处的衣领提起,不过转瞬之间,就将人一脚踹下了荷花池。
黎樾听见“噗”的一下落水声,紧接着就是荷花池里齐靖安传来的一阵怒骂。
莫修站在亭子,俯身看着在冰冷池水里扑腾的齐靖安,冷冷道:“这就是皇家人的德行!”
黎樾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又怕这边闹出的动静太大,忙叫莫修离去。
莫修点点头,和黎樾一前一后出了凉亭。两人才走出来,亭外便迎面而来一群人。
为首的太监提着个灯笼,瞧见是他们俩,忙道:“呦,原来是安国公世子和北庆王妃。”
黎樾正要开口,那边厢齐靖安已经上了岸,扯开嗓子就喊:“安国公世子和北庆王妃私会被本殿发现,他们一对奸夫**妇就要杀我灭口!”
一语惊起千层浪。领头的太监可没想到出来找人还能遇上这么一件事。事情涉及安国公世子,北庆王妃,又有三皇子牵涉其中,由不得这些人不小心谨慎。
寿康宫内,太后才喝下醒酒汤,正要往寝殿去,便有老嬷嬷来报,将三人之事做了简略阐明。
“樾儿和安国公世子?这怎么可能?”太后一听到这个消息就不信,只觉得是旁人恶意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