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黎樾瞧着院里那只所谓“雪狐”毛色青色狐狸，转身疑惑地看向齐胤煊，问：“你确定这是雪狐，不是青狐？”
齐胤煊朝惜时使了眼色，惜时便将雪狐抱过来，放到黎樾面前。
黎樾瞧见这狐狸除鼻尖和尾端黑色，其余毛发均匀，既软且厚，冬日抱着这雪狐，只怕连汤婆子手炉之类也不必再用。
齐胤煊瞧了一眼雪狐眼睛，再看一眼黎樾那双眼，笑着解释：“雪狐毛色从春天到夏天转为青灰色，秋天到冬天转为白色。所以，雪狐又称‘青狐’。”
黎樾将雪狐抱在怀里，小小的雪狐也不怕生，还蹭了蹭黎樾，斜过眼去看齐胤煊。
齐胤煊瞧着那双狐狸眼，再去看黎樾的眼睛，就忍不住笑：“本王瞧见这狐狸和你相配得很，特地寻来换我的雪狼。”
雪狐个头不大，黎樾抱着也嫌重得慌，就将它丢到地上。雪狐一落地，就纵身跑远了。
黎樾蹲在地上，朝齐胤煊道：“怎么？难道那雪狼和我不配吗？”
齐胤煊听见她这么问，就少不得打趣：“还说呢，好好一只雪狼，被你们当做看门狗养，血性都磨没了。”
黎樾吐了吐舌头，很是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谁知道它长那么快，带出去碍事，而且咬伤人怎么办？”
“就你有理。”
齐胤煊送了雪狐之后，马不停蹄去寻黎太师，将婚期敲定之后，就进了宫，告知太后皇帝。
居清斋丫鬟过来将婚期告知长房，黎敬虽然对北庆王略过他这个岳父有怨言，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婚期就定在十月底，可是长房由柳姨娘主管，也不好做黎樾的主，为她做主。
镇国大将军大手一挥，直接将妻女送进碧桐花楼，美名其曰为外甥女置办嫁妆等。
碧桐花楼空房很多，黎樾就将一楼都劈出来，留给钟氏与楚琪居住。
黎樾很久不见楚琪这个表姐，这次再相见，却发现她精神不大好，往日活泼开朗的性子也变得安静起来。
“表姐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黎樾寻了机会，便带着楚琪往落香晚亭而来。
楚琪得了机会，这才像黎樾诉苦，“还不是母亲，非要给我和张昊定亲！我都说不嫁了。”
张昊？黎樾一愣，然后想起来那是怀化将军的长子，前世楚琪的夫君。
“那五皇子怎么说？”黎樾问。
听到黎樾提起五皇子，跟在楚琪身后的丫鬟就忙道：“姑娘快别说了，就是五皇子早早离了京城，不告而别，姑娘悄悄哭了不知多少回。后来夫人发现了，才说要把姑娘嫁去怀化将军府。”
黎樾越发恍惚，难道前世楚琪也是这个原因才嫁给了张昊？黎樾忽然就弄不明白了。
可她仔细一想，前世五皇子不曾离京，照例去娶妻生子，而楚琪也嫁了人，她都不曾听说过两人还有这些暗生情愫。
“樾儿？”楚琪瞧见黎樾发呆，连忙伸手在她面门前晃了晃。
等黎樾回过神来，问了句怎么了，楚琪才道：“我说的话母亲不听，母亲看重你，你去和我母亲说说，让她把这门亲事推了吧。”
黎樾还没理清楚事情，不敢妄言，便道：“樾儿是外人，又怎么能干预这样的事？婚姻大事，舅母也不会轻易决定。表姐若是打定主意非五皇子不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舅母不是冥顽不化的人，必定会慎重考虑的。”
听得黎樾如此，楚琪也只能作罢，道：“说起来，张昊还算好的，要像钟绿那样所嫁非人，才真是这辈子都完了。”
“钟绿嫁人了？什么时候的事？”黎樾很是疑惑，她怎么不知道？
楚琪便道：“前些日子就嫁了，她与夏莯交好，又去巴结前太子。后来太子落魄，恪靖侯凌迟，夏莯就跟着家人搬离京城了。钟家也受到影响，她母亲听说金陵有相宜人家就把她嫁过去了。”
黎樾听着这些话，心里只觉得世事无常，想起那时花朝节，钟绿还与夏莯何郁争第一名。
谁又能料到，此后经年，会是这样的光景。
黎樾忽然想起夏莯那个未婚夫婿，就随口问了楚琪一句。
楚琪踏上落香晚亭石阶，想了想，不经意来了一句，“好像是被处决了。”
黎樾怔了怔，心中不知作何感想，跟在楚琪身后进了凉亭，与她对坐。
楚琪没注意到黎樾的神情，仍旧谈论钟绿，“钟绿嫁的人家不是知根知底的，嫁过去之后才知道，那男的在外头不知养了多少外室。钟绿与他争执，那男的居然还嫌她是庶出，对她非打即骂。”
“那为何不和离？”黎樾不解。
楚琪似是兔死狐悲，哀叹一声，“她又何尝不想和离。只是她父亲是个死脑筋，只说他们钟家没有再嫁妇，只让她捱着，等有孩子就好了。”
黎樾见楚琪对钟绿的事如数家珍，更是好奇，“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