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魏华两手撑着身子,继续道:“怀孕的妇人胃口大增是常有的事,再说腌制品美味,奴婢只需加一点佐料,梅妃这几个月吃下来,生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正常。”
“你胡说!”魏贵妃整个人都浑身冒着汗,如同大水之中捞出来般,可她只要一想到此事后果,由不得她不冷汗直流。
魏贵妃疾步向前,一脚踹在地上魏华的身上,“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诬陷本宫?一定是梅妃!”
魏华低声嗤笑,嘲笑魏贵妃天真:“梅妃娘娘能诞下皇子,自然阖宫欢喜,又有哪个妃子会做这样舍本逐末,因小失大的事?”
魏华兀自回头,继续朝皇帝禀告:“腌制食物寻常人都会吃,到时候谁都不能想到起因在这里。届时梅妃诞下畸形皇子,定会被皇上唾弃,贵妃娘娘自然也就拔了眼中钉。”
说到此处,魏华不由得仰天大笑,“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得到皇上英明,连这样的微末之处都能发现端倪,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魏贵妃也越发害怕,脚下更是不留情,往魏华身上又踹了几脚,跪在地上,膝行至殿下。
“皇上,妾身冤枉啊!妾身虽然妒忌梅妃夺了皇上宠爱,但此事干系重大,妾身又怎会下毒?再说,魏华这丫头在咸福宫,妾身平时也不大使唤她,怎么可能会用她来暗害梅妃呢?”
梅妃此话一出,即刻为自己搬回一城。皇帝与太后交谈两句,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黎樾坐在一旁看戏看得正好,忽然觉察到好像有人在看她,她回过头,恰好与那魏华视线对上。
黎樾心里一惊,越发惊骇不已,这丫鬟不就是当时太后寿辰,在御膳房外折辱过她的那宫女吗?
原来这宫女是咸福宫的人,难怪她进宫这么久,也不曾见过。
魏华在见黎樾看她,就一旁吃吃笑了起来,朝皇帝道:“皇上,既然贵妃已经表明此事与她无关,此事便由奴婢一人承担就是。”
谁也想不到这丫鬟还有这样豪爽的气魄,几乎都愣住了。
黎樾坐在一旁,便随口问道:“既然贵妃娘娘宫中有此能人,那臣女中毒一事,莫不是也与宫女有关?”
“什么中毒?”话题陡然被黎樾拉到自己身上,魏贵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樾儿,本宫怎么可能害你?”
黎樾摊了摊手,无奈道:“樾儿可没说娘娘害我。但是平白无故受这番罪,樾儿也不想就此揭过不提。”
魏贵妃轻“嗬”一声,朝黎樾蔑视一眼,道:“樾儿,本宫也算是你的长辈,你是北庆王钦点的王妃,本宫讨好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你?”
黎樾觉得好玩,她还没怎么着呢,魏贵妃已经如同惊弓之鸟,给自己脱罪了,“娘娘,樾儿可没说是您动的手,兴许是这宫女自作主张呢?”
魏贵妃稍稍捋了捋思路,也道:“一定是这宫女打着本宫的旗号,东窗事发却来诬赖本宫。”
魏华自知时日无多,便道:“对,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可是奴婢只是洒扫庭除的宫女,要想害梅妃娘娘与黎姑娘,又哪里来那么周全的计策?”
魏贵妃见这宫女还在攀扯她,指着她鼻子又骂:“本宫也是你能攀扯的?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样。”
三个女人一台戏,你方唱罢我登场,皇帝坐在前头听见这吵闹声,更是心烦意乱。
“行了,既然此事尚未清楚,不如……”皇帝看了眼鬓发皑皑的太后,环视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在曲德妃身上,“不如就由德妃来查吧。”
末了,将魏华关入内狱,严刑逼供,魏华深受其害,自尽不提。魏贵妃禁足咸福宫,一律不准人探望。
后宫一应事务暂且由曲德妃接手。黎樾则在寿康宫偏殿调养身体。
三日之后,黎樾得知魏华已于内狱自尽。
魏华一死,所有线索全断了。谋害皇嗣与未来的北庆王妃,这可不是小罪。
皇帝与太后对此事格外关注,魏贵妃荣宠半生,现在也禁足咸福宫。所有人都关注着此事走向。
曲德妃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愁得白了几根头发,这才从寄畅园腌制食物入手,重新开始查。
这不查不打紧,一查就查出些不对劲了。寄畅园有宫女与咸福宫医女有故,期间还有大量银钱往来。
曲德妃顺着线索查下去,就命人将那医女拿了。内狱酷刑无数,那医女哪里承受得住,不过三两日,就将事情经过都告知了。
魏贵妃知晓此事,自然向皇帝求饶,直呼冤枉。梅妃在一旁煽风点火,皇帝一意孤行,将人贬进冷宫。
二皇子三公主跪求皇上收回成命,黎太师并魏氏朝臣齐齐上书,劝皇上三思而行。
皇帝冷眼看着,只道:“朕竟不知,靖实你身后竟有众多朝臣追随,难不成是要逼宫吗?”
二皇子齐靖实闻言,自然偃旗息鼓,眼睁睁看着母妃搬进冷宫,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