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贵妃的打扮无疑在人群中惊起一阵涟漪,在场宾客纷纷起身,向其问安。
魏贵妃微笑着命众人平身,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这才道:“今儿是太后寿宴,大喜的日子,大家都不必拘礼,随意便可。”
得到魏贵妃的话,众宾客都点头不迭,紧接着进殿的是宫里各位妃嫔。各宫妃嫔为了搏得皇上青眼自然都是盛装出席,个个光彩照人。
妃嫔们逐一站在大殿中央,陆续依次向魏贵妃请安,继而上座。
乐师们都开始演奏,丝竹管弦声在殿内响起,与众位妃嫔的绝佳姿容遥相呼应,奏出了寿宴的喜庆和乐。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在太监的通传下,皇帝扶着太后,在仪仗队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一时间霓鸾殿内的众妃嫔、宾客都一同起身,向太后、皇帝问安,声势浩大无比。
这两位大齐最尊敬的人走到主位,坐下之后,皇帝才开口道:“众位爱卿平身吧。”
如今皇上已经年逾古稀,原本健壮的身形近来有些疲软,这才一坐下就开始打起了哈欠,抬手一掩嘴,眼泪咕嘟咕嘟就往外冒。
身边服侍的梁文秀连忙为他奉上锦帕,他接过后一擦完泪,鼻涕就流了下来,转而又接过一块锦帕去擤鼻涕。
如此种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过度的缘故。
魏贵妃对皇帝表现又急又气,谁不知道近来皇帝总歇在寄畅园,这明显纵欲过度的表现是要给谁看啊?明摆着要让众人人知道她要失宠了吗?
好在皇帝还在太子时,为人处事就是极其圆滑,政事上也毫不耽搁,因此才没人主动提出要皇上注意这些。
皇帝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从,直到此时仍旧不提梅妃半个字,爽朗的笑道:“朕与母后都到了,咱们就开宴吧。”
这宴会正要开始,一个粉色衣衫的丫鬟匆忙赶了过来,什么话也不说,先来就朝太后跪了下去。
那丫鬟模样水灵,身上的打扮也不是宫女的服饰。那丫鬟一跪下就朝太后诉苦道:“太后娘娘,奴婢求您给姑娘做主啊!”
说着说着她眼泪就滚落下来,看起来楚楚可怜。太后瞧着这丫鬟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仔细端详着那丫鬟沉默不语。
“你是哪家的丫鬟?要太后给你做什么主儿?”被无端打断了宴会的进行,皇帝有些不耐,要是这丫鬟拿不出个恰当的理由,他可不会饶过她!
“你是早上和樾儿一起来的那个丫鬟?樾儿她呢?谁欺负她了?”太后总算是想起来这丫鬟正是黎樾从宫外带来的,因为是第一次带进宫,所以她还想了好一会儿呢。
晚絮闻言正要开口,恰巧听到殿门处的步履声声,她回头去看,顿时眉开眼笑。
黎樾领着惜时这才姗姗来迟,甫一踏进霓鸾殿,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黎樾她身上。
黎樾抿了抿唇,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慢步前行。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眼见着她一步一步走进霓鸾殿,人群中不断响起阵阵惊呼以及议论声。
黎樾仍旧紧绷着脸,只是眼眶却早已泛红,脸上泪痕犹存,比之晚絮的楚楚可怜有过之而无不及。
“樾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太后自觉已经足够熟识黎樾了,因此,她见黎樾面露悲伤与委屈,心中柔软立刻被触动,巴不得找出害她受委屈的人,为她出一口气。
黎樾走至太后跟前,这才跪下行礼,甫一跪下,一行清泪就从眼睑上滴落,泪过只留淡淡痕迹在面颊之上。
“惜时,你把东西送上去。”黎樾语罢,低头呜咽不止,肩头不住耸动,背后的青丝尽数滑落胸前,轻薄的衣衫映衬下,她背上凸出的蝴蝶骨展翅欲飞,哭得在场的人都无一不动容。
惜时莲步轻移,将手中抱着的绍兴酒坛奉了上去。
太后瞧着面前桌案上的酒坛,比早上黎樾送来的略大些,那盖子封闭性很好,根本没有一丝香味溢出。
想着早上那佛跳墙的美味,太后忍不住咽了咽口中的唾液,肚子里的馋虫忍不住又被勾起。
“是这佛跳墙的问题?”太后不禁纳闷,照这香味的溢出程度,毫无疑问,这次的佛跳墙定是比早上的更成功的。
只是联想她们主仆三人的表现,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使得佛跳墙出了岔子。
只是太后一时也忘了佛跳墙的不同凡响,再加上她说话的语调也并未压低,殿中中的无一不惊讶于这佛跳墙的横空出世。
听着殿中的议论纷纷,皇帝抬手轻咳了咳,等到殿内的人噤了声,他才问:“姑娘有冤屈不如直说吧,太后寿宴快开始了。”
黎樾点了点头,一开口又是哭泣不停,最后还是由晚絮开了口。
“皇上和各位娘娘大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