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樾站定,平静的望着那几人离开,心里陡然生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她转过身去瞧,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姑娘,这次的事实在是多谢姑娘了,要不是姑娘带着人及时出现,只怕我们几个都会被打得惨。”那瘦弱青年粲然一笑,露出漂亮的八颗白牙。
黎樾摇摇头,示意无所谓,“只是恰好碰上而已,你们不是还有几天就要参加春试了吗?怎么还会出门?”
“还不是舍妹的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这一病,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这病病得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想再多温习些书也没机会。”瘦弱青年眉目间尽是无奈。
“嘿,秦容华,什么时候认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也不给哥们介绍介绍?太不够意思了哦。”瘦弱青年的肩头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将手搭了过去。
那唤瘦弱青年“秦容华”的青年,身形颀长,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黎樾见他玉冠束发的,又生得风流韵致,猜他应该是个才子。
秦容华对青年的询问避而不谈,只道:“姑娘难得出门,想来是应该有要事,不如就此别过吧,今日之事谢谢姑娘了。”
黎樾抿了抿唇,淡淡道:“你就不怕刚才那人找不到我报复,转而对付你们?”
秦容华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就连嗓音都带了分冷意,“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黎樾抬头瞧了瞧天色,觉得并不算晚,接着道:“前面不远处有一间酒楼,不如去那儿谈谈?”
秦容华闻言还有些犹豫。可另外那位的白衣青年已经欣然应允,不仅如此,他还反过去劝另外的一个惨绿罗衣青年。
“秦容华,就去一下会死吗?难得这么漂亮的姑娘邀请你诶!”那白衣青年有些不太高兴,白了秦容华一眼。
黎樾抿了抿唇,向那白衣青年道:“文人自有傲骨,算了,我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恭祝几位高中吧。惜时,我们走吧。”
惜时面上有些不愠,只是看了眼黎樾,并没有多言语,跟着黎樾出了这小巷子。
眼见两人离开,那白衣青年不住的跌足叹息:“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我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诶,你别走啊,你走什么?”
秦容华眼见黎樾离开,回身就往巷子深处而去,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
他与这未来北庆王妃一共见过三面,初识时,自己被打得体无完肤,当时正好瞧见这姑娘穿着非同一般,他便赌她会救他,结果他赢了。
再次相识是花朝佳节,他与妹妹在街道之上要换一副满池娇分心,是她出手帮了他。
这一次,还是她出手帮了他。
他隐隐觉得,这个人将会是他一生的贵人!
他自诩博学多才,此次春试定会大放异彩,只是即便他做了状元又如何?这许多年来,哪一届的状元郎不是在官位上兢兢业业许多年才登得上高位?
他怎会允许自己花费多年的青春年华在这上面?若是有尚书令大人帮衬,他官运亨通岂不是小事一桩?
只是现在春试尚未开始,他是下定了决心要放手一搏,夺得此次春试魁首,这样他才有底气让黎府帮衬。
秦容华心底的弯弯绕绕另外的两个青年哪里知道。
那白衣青年见秦容华唐突了佳人,心里就是一阵气恼,“秦容华,你走这么急做什么?你心里就那么讨厌那姑娘?她是谁家的姑娘?你们是什么关系?”
那白衣青年一连串的问话如连珠炮一般射出,秦容华也不免对这个好友有了不满。
瞥见千祥街上人群已经散去,这巷子里也只剩下他们三人,他才嗤笑一声,道:“你以为凭你的身份能够得上人家?春试临近你还如此看重儿女私情,你不会觉得小家子气吗?”
“秦容华,你这话什么意思?”白衣青年即便笑脸迎人,现下也对秦容华有了罅隙。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她已经有了婚约在身,就是你奋斗一辈子也不可能够得上人家。”
秦容华心里还有些私心,他不愿意说出黎樾的名字也是怕他这两位好友坏了他的事。
“你!我什么时候说过对她有意思的?你忘了我在家已经定了亲了,就等着我高中回家成亲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顺便问问而已!”那白衣青年已经有了气,说话有些不管不顾。
“行了,你们吵什么?不是要为容留妹妹抓药买补品吗?吵成这样想什么话?”那惨绿罗衣青年忙阻止这剑拔弩张的两人生怕两人自家人打起自家人来。
白衣青年先冷冷“哼”了一声,甩袖径直而去。
秦容华看着那白衣青年的背影,双眸泛红恰如蛇芯子,泛着淡淡寒光。
黎樾可不知因为自己的出现惹得秦容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