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别让本宫看了,德妃姐姐的东西那自然都是好的。琉璃,你来,把这东西都收下去吧。”梅妃两眼根本不去看黎樾,直接下达命令。
黎樾刚开始见梅妃这么目中无人的姿态,还以为她脑袋进水了呢。现在一看,才知道原来德妃与梅妃之间还有过节。
难怪德妃对梅妃的事如数家珍,黎樾暗自思量,心中了然。
“我瞧着娘娘小腹已经有些凸起,不知是几个月大了?”黎樾脚下实在是站不住,侧了身子,靠着朝颜近了些。
“姑娘是怕眼睛花了,本宫这肚子还未显怀呢。”梅妃脸色微变,连忙起了身,这才瞧见黎樾略显苍白的脸蛋,“黎姑娘没事吧?”
梅妃这一询问,朝颜才觉察到黎樾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大,她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姑娘……”
“瞿太医,你来给她看看,别是什么重病吧?”梅妃顿时冷下了脸,表情越发冷漠。
那太医这才赶了过来,先看了看黎樾脸色,又命朝颜扶着黎樾坐下,这才拿号脉枕为黎樾诊病。
“太医,我们家姑娘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眼见瞿太医号完脉,朝颜立刻开口,迫不及待想知道黎樾的情况如何。
“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骨太弱了。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忧思伤脾,脾伤不生血,久而久之,气血便虚。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单子,你们要去太医院抓药也好,去外头抓也行。”
那太医收起了东西就起身转而向梅妃嘱咐:“娘娘身子也得好好养着。此外,因为常太医走得急,他给娘娘平日里开的都是些什么药方一时还未找全。娘娘不如派人将药方拿出来,微臣也好看看需不需要忌用。”
梅妃果然派人拿了几张药单子给了那太医,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那太医才出了寄畅园。
黎樾被梅妃冷落了好一会儿,也没多呆的意思,随后也出了寄畅园。
“姑娘,那梅妃也太嚣张了吧?就算因为德妃娘娘的缘故,也不能这么不给姑娘面子啊。”朝颜一出了寄畅园就开始抱怨。
黎樾却并不在意,大步朝外而去。眼看着前面的太医就要消失在前方转角,她索性一路小跑过去。
“瞿太医,请等一等。”黎樾跑得近了才急忙呼唤。
那太医听到身后有人在呼唤便回身去看,见是黎樾过来,忙停了下来。
“原来是黎姑娘,不知有何事?”瞿太医有些纳闷,他与黎樾并不舒适,因此不知黎樾找他的目的。
黎樾赶了过去,先向那太医行了福身礼。她心脏砰砰跳得极快,感觉身上起了层薄汗,她边拿手扇着风边问。
“方才在寄畅园,我听您提起了常太医。请问是那个向前皇后行勒索之事的常太医吗?”
“黎姑娘鲜少进宫,对太医院不了解是应该的。我们太医院只有一个常太医,以前都是由他负责前皇后、以及几位妃嫔的平安脉的。”
瞿太医是个年逾古稀的老者,雪白龇须也留成了山羊胡,再加上瘦削的脸庞,实在是像极了老山羊的模样。
黎樾看着瞿太医,心里忍不住总是想笑,只是又不得不忍着笑,装作严肃的模样:“照您这么说,那常太医也为梅妃娘娘把脉?”
瞿太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黎樾怔了怔,心头忽然又想起前皇后被常太医勒索的事,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忽闪而过,快得她根本来不及抓住。
她心头不禁跌足叹息,回过神来才将一小袋银子递了过去,道:“多谢您了,因为我很少进宫,并没有多带其他的礼物。真是谢谢您了。”
“没有的事,这事姑娘到太医院一问谁都知道的。因此,这个……还是不用了。”瞿太医忙将黎樾的递来的钱袋推了过去。
黎樾闻言,脸上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从容不迫的将那钱袋收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我承您一个人情了。”
瞿太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黎姑娘的人情,老夫倒是很期待呢。”
随之两人皆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黎悠逃婚的事因为梅妃有喜这么一闹,这事就这么平息下来。甚至于,三日后两人也一起回门,热闹非凡。
光阴似箭,时光就这么平平淡淡到了黎府长房举行宴会的日子——二月二十七日。
柳姨娘早听从黎敬的吩咐,写了二十来个请帖,用大红纸封了,请了些官客上门来吃酒席。
近日来,柳姨娘忙着让人买办东西,添厨役茶酒,预备桌面齐整,忙得脚不沾地。
这一日,请的宾客都早早到齐,先去了卷棚用茶,然后大厅上屏开孔雀,褥隐芙蓉,上坐。
席间,还请了帝都最有名的戏班子演了几出戏,另外又请了妙音坊的歌姬舞姬弹唱表演,一时间闹得人声鼎沸,个个都对这助兴演出拍案叫绝。
外头宾客个个赞叹黎府长房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