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刚才你的手都搂人家腰上了!”楚琪多了分怒气,低下头嘟哝道:“人家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我和你中间到隔了座山。我倒追你那么久,好不容易熬到你松口了,还不好好抓紧你,我傻的啊?”
闻言,齐靖宄第一反应是去瞧黎樾,结果却发现对方神色自若,就跟个没事人似的。
闻言,楚琪反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双眼睛亮晶晶望着黎樾,从上扫到下,又从下扫到上?,笑得前俯后仰。
黎樾摸不准楚琪的心思,也不理她,榛子这东西说好剥也好剥,说难剥也难剥。练得熟了也就好了。
齐靖宥看着黎樾熟练的手法更是赞叹不已,“黎三姑娘怎么这么会剥榛子?这个不是很难吗?”
“熟能生巧嘛练得多了自然就会了。难的是怎么保护手。这一个不小心就会弄伤手,平日里不注意点,就会粗糙得不行。”
楚琪见两人都不理她,只好一手搭上黎樾肩膀,凑近黎樾耳边感慨:“真不怪秦牧说你长得好,樾儿啊,以前没见你穿葱青色的衣裳,现在一看,你真是标致漂亮。”
可不是,方才黎樾今早原本是一袭嫩黄色衣衫,只是回了碧桐花楼不必穿得太庄重,就换了件轻薄的葱青色长裙。
葱青色长裙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她线条优美的颈项与精致无比的锁骨,裙幅褶褶轻泻于地,衬得她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三千青丝只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两束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
就连见惯了后宫佳丽的齐靖宄也不得不赞同楚琪的话,“所以说,还是皇叔眼光好,动作快。”
楚琪也连忙点头不迭,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望着齐靖宄,生生把人家看得抽了抽嘴角。
黎樾仍旧是将手肘搭上石桌,手上动作不见停顿,嘴上谈话也不耽搁:“那是你们都没瞧见今天的新嫁娘,那才是天仙下凡了。”
“切,”楚琪白了黎樾一眼,“就你这样儿,还想和黎惠黎悠那两姐妹比?单看你一个,你是长得还不错,至少比我好看。”
楚琪说话直,有时候不会顾忌他人感受,可黎樾也知道她说得中肯,只拿手肘推了推楚琪。
“可你没瞧见她们穿新娘装的模样啊,那真要算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子了。”
两人又前前后后说了几句话,齐靖宄就在一旁,也不说话,光是看着楚琪乐不可支的模样,他也笑得灿烂夺目。
等到楚琪见时机成熟了,这才岔开话题,朝黎樾抛了个如丝媚眼:“好表妹,来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倒追北庆王的?”
在楚琪看来,光是听着北庆王的名头她都头皮发麻。可单看他对自家表妹的态度,又真是以真心对待,这就够让楚琪想破脑袋的了。
最后还是齐靖宄看不下去,为她指了条明路,那就是来问黎樾。
黎樾可不知道这是齐靖宄给楚琪出的主意,不过她也没打算直说,反而去问楚琪:“表姐怎么不认为是他追的我呢?”
这个问题其实黎樾自己也想不清楚,说不明白。难不成真的是对方转性了?抿了抿唇,黎樾立刻将这个想法掐死在萌发状态。
这世上,谁都转性了?,就是齐胤煊不可能转性。
“女追男隔层纱,不是你倒追,难不成……额……”说到此处,就连楚琪也不得不停顿下来。
她的表妹她当然知道,就黎樾的性子,打死她也不相信,黎樾会做出倒追的事儿。可你让她去相信是北庆王最先主动的,她宁可去相信母猪会上树。
见着楚琪那纠结的小模样,黎樾只得实话实说:“表姐,我和王爷是宫廷宴会那日才认识的。你呀,就别打听了。”
“不打听就不打听。”楚琪嘟哝了一句,偏过头就不再理黎樾。
“说起来,皇叔那么冷傲的一个人,居然为了姑娘去求父皇下旨,姑娘也是天下独一人了。”齐靖宄见两人不再说话,这才开了口。
当下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楚琪一个人闷闷的,一个劲儿往嘴里塞糕点。
正在此时,她却隐约听见远处有嬉笑声传来,心里微微一动,忙四处张望,企图寻找这声音的来源。
“喂,你帮我听听,是不是有人在说笑?”楚琪直接拿手去推了推齐靖宄。
齐靖宄起了身,环视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凉亭外的湖面上。
这湖名唤“颐静湖”,今儿是难得的艳阳天,阳光普洒大地,整个湖面显得碧光粼粼,湖上是无穷无尽的接天莲叶。
在这层层叠叠的荷叶之后,又一叶棠木舫漂游,船头有船娘撑着篙,船舱内偶有人影晃动。
楚琪见齐靖宄朝自己指了指湖面,一时也顾不上吃了,起了身,立刻就跑到凉亭边的扶栏处眺望。
“哇!樾儿,你这湖还可以坐船玩啊?我瞧那湖心亭就很好,咱们也过去吧?”楚琪将身子支出亭外,又使劲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