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楼我已经买了下来,不过是挂在其他人名下,姑娘以后要是愿意和我见面就定这儿了,要是不愿意,本世子也可以接受鸿雁传书。”说罢故意挑眉看了眼黎樾身边的惜时紫上。
他的语气里带着讥讽,心里对这个黎三姑娘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他不知道黎樾从哪里知道他这个毛病,但也没想着给人好脸色看。
“既然如此,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要没别的事,黎樾就先告辞了。”黎樾只不过客套了一句,谁知莫修竟难得正经的回她一句还有事。
“不知莫世子还有何事?”黎樾心里有疑惑,却并不开口询问,一来两人不熟,二来她也不想和这人走得太近。
“姑娘可知在帝都,做什么生意来钱最快?”
“黎樾不知。”
“不外乎皮肉生意与赌博生意。姑娘可知帝都最大最好最贵的妓院是哪家?”
“飞雪阁?”
黎樾方才才听过飞雪阁的名头,这个回答带着调笑与揶揄,并没有真正的作答。
不料莫修却正了正身子,点头称是,并严肃问道:“那姑娘可知,这飞雪阁在帝都有多少间?”
方才那个猜测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个问题黎樾就更回答不出了。
莫修猜也知道黎樾回答不上来,脸上渐渐变了颜色,眼里眉梢又多了些淡淡的情意。
“这飞雪阁笼统三间,帝都东边儿、南边儿、西边儿都各有一间,各自占了一条街,夜夜笙歌艳舞,周围又平添了许多勾栏娼馆,是个帝都男人都愿意去的风水宝地。”
莫修信手提起桌上茶壶,一溜儿倒了一杯,推至黎樾身前。
“本世子打算在北边儿也建上这么一间,可奈何手里银钱不够,这不正愁着呢,就听说黎三姑娘的事儿了,今儿少不得厚着脸皮向三姑娘提一提。”
莫修虽说是求人,可身子歪斜坐在椅子上,神色自若,只怕比在家里还肆意。
黎樾脸色有些难看,心里也有些踌躇不决,前世安国公府莫大公子强抢民女的事儿后来被人状告,没有齐靖安的帮助也安然无恙,安国公府实力可见一斑。
重生以后黎樾也不是也想过与安国公府交好,否则她也不会想把黎悠送到莫修手上。只是让她拿钱去投在妓院上,这就让她有些不能接受了。
莫修抿了口茶,扫了眼黎樾犹豫不定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和女人打交道就是麻烦!
“姑娘不愿意也行,只是我手下有几个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要是他们不小心抢到个装了朱漆匣子,那匣子还装了些银票,可就不关本世子的事了。”
莫修说得老神在在,黎樾却白了面皮,恼怒着问:“你到底想怎样?”
赫连琛的本事毋庸置疑,但老虎再凶狠也斗不过一群豺狼,黎樾已经顾不上莫修怎么知道这事的,脑中的直接是脱口而出。
莫修瞧着对面的人终于破了功,不再死板着脸,整个人看起来生动了不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现在不怕本世子了?”
“我会怕你?笑话!”黎樾脸上有些过不去,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她对莫修的惧意减少些许,但也仅仅只是一点而已。
说起来这一世,黎樾与莫修见面堪堪不过四次。
初见时,他与人争吵,只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再见他是为与二房黎惠的亲事而来,对她更是不善,第三次见面,他对她漠然置之,眼中的情意勾得黎惠春心萌动,黎樾冷眼旁观。
三次见面,三次不同的表现让黎樾越发看不清这人,越发觉得他是个谜。
如今莫修又拿话激她,黎樾实在不知该以何心态来对待他。
“不是吧?三姑娘,就这么被吓傻了?本世子虽然性子顽劣了些,但对自己看不上眼的人还是挺不错的。”
此时的莫修喜笑颜开,眼里眉梢都是笑意,脸上表情是自信满满,让人忍不住想赞一句“好一个鲜衣怒马少年郎”。
黎樾抬手将手肘搭在桌上,拿大拇指不住摩挲着耳背,终于是缓过了神。
“莫世子想要合作就该拿出合作的诚意来。”见莫修收了笑,黎樾这才继续开口,“方才莫世子谁说的法子虽然来钱快,但投入的金钱也多,黎樾倒是有个好点子,不知当将不当讲。”
“三姑娘这是什么话,谁会吃饱了撑的和钱过不去?”莫修回得理所当然。
黎樾却不立刻接口,反而卖起了关子,起身去推旁边的窗户。
《与陈伯之书》中有云:“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大齐帝都地处北方,春的脚步也比南方缓慢了许多。黎樾推开窗只遥遥看见远处松湖畔的矮矮绿柳,随风而舞。
“大齐帝都夏日严寒,冬日结冰,故有冬季藏纳冰块于冰窖以供夏季使用的习俗。近年来帝都夏季更是炎热难熬,官冰窖、府第冰窖以及商民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