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大将军府只有她娘亲这么一个嫡女,备的嫁妆自然是不少。加上她娘亲是突然病死的,所以身后事也来不及管。
她娘亲这一走,身边的亲信要么是向楚嬷嬷一样,如同水蛭般,克扣这她和兄长的月例,靠着欺压两人过活;要么如同灯盏的娘亲,配了个小厮就嫁人去了;要么就如这位覃嬷嬷,被远远的打发走……
由此一来,苏氏把持着库房,她娘亲的珠宝首饰出现在黎雪黎露身上是常有的事。
黎樾每每一看见自家娘亲的东西被苏氏等人糟践,心里就是忍不住的怒气,可最后只能忍气吞声。
父亲对她不闻不问,祖父因着兄长执意经商,也不在意她这个孙女儿,不得宠,没地位,只能忍耐着。
“姑娘……您到是给个话啊?别让人等久了。”
朝颜见黎樾眼中泪光闪闪,心知许是想起夫人了,连忙出声提醒,怕她怠慢了嬷嬷。
黎樾自然是知道朝颜的意思,当下便安排人备了饭菜,打算为他们接风洗尘。
黎樾虽是这样为他们打算,可覃嬷嬷又哪里忍得住,在庄子里一听灯盏说黎三姑娘请他们回去,又提了提黎樾在黎府的处境,她大脑就是一片空白,基本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黎樾一出房门,覃嬷嬷人就已经跌跌撞撞的迎了上来。等到与黎樾四目相对时早已经是热泪盈眶。
她是在黎樾十多岁时被赶出门,只能住在庄子上,每天都想着姑娘和少爷,觉得愧疚对不起当年的小姐。
“姑娘!!”覃嬷嬷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与楚绮的关系恰似朝颜之于黎樾。
如今的她由于在庄子上做多了农活,身材不复当年纤细柔弱,看起来颇为魁梧有力,倒是精神头很好。
“姑娘,嬷嬷总算是见着您了,嬷嬷离开时,您才这么十岁多一点,刚刚到嬷嬷腰杆,现在终于长这么大了,还有了婚约,转眼就要嫁人了,夫人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
覃嬷嬷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思念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把黎樾吓得怔了怔。
只是覃嬷嬷毕竟长辈,黎樾也由着她拽着自己哭,抬眼瞧了瞧灯盏旁边花素,倒也是一脸老实巴交的模样。
等到覃嬷嬷终于哭够了,抹了把脸,似乎察觉刚刚失礼,有些不好意思又欣慰的看着黎樾:“哎,姑娘长得和夫人真像,也是那么标致。”
“嬷嬷既然回来了,这絮落阁还是得仰仗着嬷嬷,嬷嬷应该也知道,皇上已经赐了婚,虽然成亲的日子没定,但嫁妆还是早些准备的好。我也没有母亲……”
说着黎樾不由得悲从中来,若是娘亲还在,哪里轮得到她来操心这个事?
抹了抹眼泪,黎樾这才又断断续续开口:“毕竟是嫁进皇家,嫁妆太少也不好看,我瞅着夫人如今穿戴的都是娘亲嫁妆里封存的,只怕再这么下去……娘亲的嫁妆都给败光了……”
黎樾不由得呜咽出声,覃嬷嬷更是心疼,当下就道:“你一个姑娘家家,倒是不应该出面……这事就交给嬷嬷,嬷嬷肯定给你做好,绝不会让苏氏欺负了你去。”
“如此一来,樾儿就将絮落阁交给嬷嬷管理了,如今我这院子里加上灯盏笼统就来个丫鬟,都是能信的,嬷嬷只需别让人算计便好”黎樾喏喏开口,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泪。
覃嬷嬷却是一阵火大,如果夫人没走,姑娘就该是长房最得宠的嫡女,谁都不能越过她去了。
哪会像现在活在黎家还要想着想那,陪着别人做戏,好容易得了才得皇上赐婚,如今还要担忧嫁妆的事,这心里真是刀割般的疼。
两人又说了几句,有丫鬟来说是饭菜准备好了,黎樾才带了几人过去。
灯盏一个弟弟年纪还小,做不成什么大事,不过嘴上功夫了得,黎樾将人送去了首饰铺子。
花素也上前来代替父兄向黎樾道谢。覃嬷嬷将楚氏嫁妆单子拿了出来。
当年楚氏出嫁可谓风光无限,满打满算的十里红妆,光是嫁妆单子也是厚厚一沓。
因着嫁妆繁多,故在府内不能动的嫁妆是直接封存了的,家里开销又有铺子里的银钱贴补着,因此也没怎么动过
防着意外事故,楚氏将嫁妆单子一共写了三份,给黎老太师一份,自己娘家一份,还有便是给自己亲信。一面对着手中嫁妆单子,黎樾脸色越来越难看。
至于欣溶阁,苏氏早就听闻黎樾找回了楚氏的亲信。这几日没听说她接见,得了二人相见的信儿,她少不得将黎露召了过来。
楚氏亲信,这几个字让人苏氏不由得心惊胆颤。
当年她为了剔除楚氏的亲信可废了不少劲儿,暗地里做的手脚也不少,如今人找来了,她可不会以为他们是来观光游玩的。
苏氏盘算着该不该接受黎露提议,殊不知覃嬷嬷已经带了黎樾朝欣溶阁而去……
一行人到欣溶阁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黎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