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动作,受宫廷礼仪的熏陶,自是做得高贵无比,又骄傲无比,似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
却不想曹晟积怨已久,见她对自己的言语毫无反应,轻视之意溢于言表,加上见不得她这副神情和做派,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眼见荣德帝姬快走到门外,突然口不择言道:“帝姬既是这般瞧不上我,无非是因为我曹家没落了,可你焉知
风水不会轮流转!”
棘盆之谋一旦成功,自己立下平叛大功,就能在朝堂上扬眉吐气了!
□德帝姬听来确实另一个意思了??好啊!果然是怀有异心,已是昭然若揭了!
当下驻足,猛地转过身来,秀美的双眸微微眯起,眼中满是凌厉之色:“你做梦吧!”
这句话让曹晟惊了一下,以往荣德帝姬纵使颐指气使,也未曾这般直接恶语相对,这还是与自己同床共枕之人吗?这还是一个妻子该有的样子吗?
愤怒与不甘在胸腔里来回冲撞,冲动之间,心里竟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普通人家的男子,若要让妻子听话,在那床第之间让其折服也是有的,如今这帝姬这般骄横,何不用这法子让她收敛收敛?
我倒要看看这云端仙子般的人儿,一旦被扯下那云端,被攀折到床上,还能不能继续维持着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这般想着,曹晟眼神一暗,竟从床上腾起,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几步逼近荣德帝姬,抬手就朝着她的衣领扯了上去。
荣德帝姬怎么也未曾想到,这断腿之人此刻如此灵便,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又惊又怒,猛得一巴掌甩在曹晟脸上:“曹晟,你疯了!”
她这一巴掌使出了浑身力气,打得曹晟一个趔趄,趁着对方踉跄不稳的空当,转身就往门外跑去。
一路狂奔,跑出了门外,穿过庭院,又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一把将门紧紧拴上,荣德帝姬仍心有余悸。
她靠在门上,心里又气又恨,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从前曹晟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俯首称臣的模样,再对比今日这般张狂无礼的行径,当下再无任何犹豫??这是翅膀硬了,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看来谋逆之事是确凿无疑了。
此等狼心狗肺之人,留在身边终究是个祸患………………
待心跳归于平静,荣德帝姬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眸,再睁开时,已然换上了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她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理了理鬓边的发丝,将乳母唤至身边。
“阿嬷,去帮我准备一副药吧。”
那日从大晟府前离开后,阮小七追着诸位梁山兄弟的踪迹,一路寻到他们落脚的客邸。可到了地方,却没瞧见宋江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了疑惑??
宋大哥竟然没和大伙住在一起?
也是,宋大哥毕竟脸上还挂着两行金印,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大家的安全,确实不能都集中住在同一个客邸中。
??他很快就为宋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阮小七觉得自己对于宋江的情感其实是有些复杂的。
在内心深处,一直都有个声音隐隐告诉自己??这位宋头领在晁大哥死后,再三推脱报仇之事,对自己兄弟三人也是处处透着防备的意思,说不定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但另一方面,又有一个更加理智的声音告诉他??宋大哥义薄云天,所行皆是忠义之事,有口皆碑,这般去揣度他,定是冤枉好人了。
况且,如今他身为寨主,要是不信服他,自己兄弟三人又有何处安身呢?
阮小七这般纠结着,没有等多久就看见了宋江身边的吕方前来此处客邸,许是在和这处的梁山弟兄接头,传达宋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