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醴泉观等地预演日便可了事。我要成就一场独具匠心的盛演,便需要诸位彼此协同配合。目前,我已对各位的节目进行重新编次整饬,难度颇高。当下
时间紧迫,事务繁重艰巨,倘若有人自觉难以胜任,或不愿依从这新的规制,此刻便可辞行离去,我绝不勉强。但若决意留下,便当竭尽心力!”
郁竺此话说完,人群中的嘈杂之声愈盛几分。
诸多随驾艺人,早已名动天下,若不施展自家拿手绝艺,反倒要与他人相互配合,演出那全新编排的把戏,待到日后献艺时,此次搭档难以随行,所排节目也无法搬演,岂不是枉费了心力与时间?
可是若真让他们退出,却又委实割舍不下,毕竟,这好歹也是御前献艺的机会啊………………
众人面面相觑,在心中权衡利弊,踌躇难决。正僵持间,却听见人群中那青州来的杂剧班子率先高声应道:“大人但有安排,我等自当遵从,绝无二话!”
此话一出如石落平湖,其余几个外地而来的杂剧班子见状,也纷纷随声附和。
不少京中随驾艺人原还心存侥幸,暗自思量着众人若皆有异议,齐心抗议,或许还可争取一二,迫使这郁大人改弦更张,岂料事与愿违,偏生冒出这等人来引领风向。当下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奈,只怕抗争下去徒劳无功,到头来得不偿失,
落得个鸡飞蛋打。
“其余众人意下如何?可还有异议?”?竺目光如炬,缓缓扫视全场。
见无反对之声,她面露满意之色:“既如此,那我便先宣示一下分组的情形,此分组是依献演节目而定的,济州傀儡戏班子与崂山术士一组,并州杂技班子和庐山仙人一组,泉州叫和子同衡山方士一组………………
中庭之内,半点微风也无,唯有一人的声音清晰地回荡着。
武松站在人群最后,神色平静,亦如周身众人一般,目光直直地锁定在最前面那个人身上。
那天交谈的时间并不长,说了那样多的话,也不过才一个时辰,而后他便悄悄回到了客邸。
这些天,他亦知道要谨慎行事,减少与她的碰面,尽管心心念念,但宜秋门内大街那处,却是一次也没有再去过。
此刻,他也特意选择了离她最远的所在。
只是,虽然远,武松却忽然觉得这般情形也不错。
众人都专注地听着她的话,目光齐聚于她的方向,如此一来,他也便能顺着众人视线,毫无遮掩,肆意坦然地看向她………
大晟府乐具房内,秦洪背着手转来转去。
他是驸马都尉曹晟的亲兵,今日特奉都尉差遣,专程前来督导此次献演事宜,因此大晟府的人对他颇为客气。
一位主簿小心翼翼地陪在他身后,轻声细语:“秦校尉,您稍等片刻,郁大人正在向众人交代诸多细节安排......”
秦洪微微扬了扬手,满不在乎地说道:“无妨,我自己随意看看。”
表演的行当是这些杂剧班子的赖以生存的根,因此他们走到哪儿带到那儿,今日来大晟府,也将东西都带来了。
此刻人都在中庭听讲话,一个个行当箱子便摆在乐具房。
秦洪随意抬手一指:“此中所装何物?打开让我瞧瞧。”
在他眼里,这些演艺人都是下九流之辈,能有机会在此处献艺,已是承蒙皇恩浩荡,自己不过是翻检一下他们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大事。
那主簿闻言,也不敢说个“不”字,赶忙唤人将箱子上的锁具撬开。
秦洪伸手探入箱内随意翻弄了几下,只见其中不过是些戏服,头面、切末等零零碎碎的物件。
“行了行了,也没啥好看的的。”将东西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