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一下,张虞侯又重新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找机会偷听,听到这女人和那宦官说什么“上屋抽梯”之类莫名其妙的话,还差点被发现。
不过幸好,这女人很快就带着一个随从,离了大军,风风火火地朝着郓城方向奔去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郁竺是要去郓城搬救兵,于是便一路跟着,可跟了半天,却发现她进了一家澡堂。这澡堂是男女分浴的,他总不能不知羞耻地跟到女浴那边去吧,无奈之下,只好先在男浴这边暂且休息片刻,等着看这女人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也许是这一整天的跟踪实在是太累了,张虞侯躺在池子里,渐渐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这时忽然听到有人轻声问道:“慕容知府麾下何在?郓城县令有事相见。”
这一声,把张虞侯吓得一个激灵,他猛地从水里爬了起来。只见问话之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瞧面容,这些天在军中从来没见过。张虞侯心里暗自琢磨:“难道是慕容彦达那厮不放心我,在郓城还另外安排了后手?”
想到这儿,他赶忙起身回应道:“找我何事?”
那汉子面无表情地说道:“随我到后院来。”
张虞侯心想果然是这么回事,连忙从水池里站起身来,草草地擦干身上的水珠,急忙地跟着那汉子向后院走去。
刚一进后院,张虞侯就感觉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没等他做出任何动作,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雷横从厢房里缓缓绕出,看到瘫倒在地上的张虞侯,冷哼了一声??果然不出郁头领所料,幸亏她心细如发,当初跟随晁天王攻打青州的时候,和青州那些官员打过照面,刚才进浴室之后,无意间瞥见一人有些眼熟,便怀疑有人跟踪,现在看
来,果然如此。
“若是这厮把我和梁山有联系的消息传扬出去,可就大祸临头了。”想到此处,雷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冷道,“把他处理掉。”
身边几个伙计得令,立刻磨刀霍霍......
东平湖边,芦荡深处。
仲春二月,春寒料峭,北方大地上残留的寒意,仍在空气中缱绻徘徊,迟迟不愿离去。东平湖的水,也仿佛刚刚从沉睡中苏醒,懒懒地上涨了些许,湖畔边依旧袒露出大片平坦开阔的土地。
一片枯黄的芦苇荡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绿色,那是芦苇刚抽出来的芽。细长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相互摩挲,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人的呜咽。
呼延灼双眸微眯,目光如炬,极目远眺,只见影影约约的人马藏在地平线的后面。他率大军一路追击,马不停蹄,终在此处觅得梁山贼寇的踪迹。
终于得此机会歼灭贼寇!
呼延灼向左右吩咐下去,数十个传令兵立刻在队伍中奔走开。不过片刻,人群攒动,马蹄扬尘,滚滚烟尘腾空而起,蔽日遮天。
俄顷,烟尘悠悠散去,雄阵已赫然列就。
阵前,一千余名身披步人甲的士兵昂然而立,百人一排,齐整地布成十排方阵,手中的衮刀敲着披膊上的铁质甲叶,声势如雷霆乍惊。
紧随其后的是两千多马军,人马皆披重甲,唯露一双眼睛,远远看去,甚是骇人。马匹每三十匹一连,用铁环连锁住,总共整整八十个连环马队,首尾不能相见。马军的后身,又是两千余步军严阵以待,以为策应。
呼延灼环顾阵列,见军伍整肃、刀枪耀日,自是十分满意,微微颔首,意示彭?出阵搦战。
彭?得令,纵马而出,挺起那三尖两刃刀,在前面叫阵一番,然而梁山一方却鸦雀无声,竟无人敢出阵应敌。
呼延灼暗暗嗤笑一声,道是梁山贼寇徒有其表,实乃乌合之众,当下便传令彭?归阵,旋即大手一挥,大队人马如潮水般向前压去。
军阵向前推进了百余步,忽然间,芦苇荡中箭矢骤然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