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爵。”
“敢问诸位,我等为何顾虑诸位斩获战功,身居高位?”
“说句不客气的话,等你们中有人凭借战功进位侯爵,甚至国公之时,我们这些老家伙坟头的草估摸都三丈高了。”
“仅凭这点,我等为何要担心诸位夺权?”
“这.....”
虽然这话说的极不客气,可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事实。
从微末兵卒到位列国公,这其中要经历多少次生死之境,要取得的战功何其巨大。
而且这条路最起码要走上数十年,甚至一生都不能功成。
正如汤和所言,军中主帅、国公之位,如何会担心一个小卒起势夺权。
“再者说了!”
“倘若我等军中出现有才之人,那对我等诸将来说也是面上有光。”
“这其中的道理,想必诸位也是明白。”
汤和虽未明说,可在场众人却也清楚。
倘若将帅提拔的新人也在军中崭露头角,那对双方都是天大的好事。
新人可以得到依仗,而将帅在军中的威望更甚,而且还能将军中遗产,荫及子孙。
语罢,看到眼前这些草原汉子虽是无言,但仍对火头军、运粮队有些不满。
汤和转念一想,旋即直接坐在台阶上,随意出声。
“你们或许不知,民间画本之中曾言薛仁贵将军便曾为火头军。”
“我朝开平王也曾做过火头军。”
不等众人开口,汤和一脸兴奋,紧跟着道:“至于运粮队更是个绝好的差事。”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运粮队的将士不仅担任辎重运输,更有斥候、先锋之能。”
“况且诸位可知道,运粮队的将士如何才算立功?”
在场众人愣了一下,旋即有人答道:“自然是粮草辎重按时运到。”
“不错!”
“只需按时将粮草辎重运到,便算立功。”
“可若是击退劫粮贼寇,那岂不是功劳更甚?”
“与其被编入军阵,于大战之时和成千上万的同袍争抢战功,运粮队的兵卒想要斩杀贼寇取得战功,岂不更容易一些?”
“不过既然诸位不愿,那本将这边去寻定远侯,请求定远侯将你等编入军阵士卒之中。”
见汤和说着便朝王弼走去,在场的草原汉子愣了片刻,旋即赶忙出声劝阻。
“我等愿听定远侯安排。”
“我等愿听军令!”
不用汤和出声,这些原本还觉受了委屈,想要讨个说法的草原百姓,此刻乐呵呵便朝记录文书走去。
毕竟汤和这番话莫说是他们,即便是此时军中的明军将士,其中也有不少人心动。
甚至众人都觉得火头军、运粮队乃是寻常兵卒最快建功的场所。
然而事实上。
汤和这话也只能糊弄糊弄寻常兵卒,但凡统领过一队人马的将官都很清楚。
火头军、运粮队想要立功,那自然极其困难。
且不说一般军情压根不需要火头军上阵,单就说运粮队想要斩获战功,那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知道。
担任敌军劫掠粮道,那自然会派遣精兵强将。
如此情形,运粮队的将士想要保住性命都是难事,这就更不用说杀敌立功了。
王弼、朱棣、朱棡几人都很清楚。
汤和所言,摆明了就是吃定这些草原百姓先前未曾领军,随口糊弄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
平息了草原兵卒的怨气,同时也没有折损王弼这个主将的威严。
两方都顾忌到了,这样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待走到王弼身旁,汤和一改方才和善,沉声令道。
“将一些草原将士也编入军阵之中,暂且就在北平练兵,别急着开往安南。”
“汤帅.....”
“怎么!”
见汤和目光不悦,猛地看向自己。
王弼沉吟数秒,最终还是出声说道:“末将还想尽快带兵前往安南。”
“上位有龙骧卫将士护卫就已足够,若是末将赶去晚了,怕是安南战场的功劳都被徐帅他们尽得,末将连汤都喝不上....”
“糊涂东西!”
待王弼说完,汤和很是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安南前线需要你这不到一万的人马?”
“即便你带兵过去,又能如何。”
“还是你王弼以为凭你这不到一万的人马便能擒杀安南国主,攻破安南王都?”
“嗯.....”
“而在北平!”
汤和看了眼那些正在记名造册的草原百姓,语调愈发不悦道:“这些草原兵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