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没有立时处置谢良辰,反而召集附近村民聚集县城。
其目的就是为了要同这些百姓讲清楚。
“带罪首上来。”
待老朱声音落下,龙骧卫押着截杀陈明的一众村民,以及各村族老走上高台。
而此时老朱扫视在场百姓,朗声开口。
“方才各村族老伙同谢良辰,欺瞒百姓,克扣朝廷恩待。”
“种种罪行,尔等尽听。”
“不仅如此!”
“这些村民愚昧无知,竟受族老之名,截杀朝廷官员。”
“你等可知此事一出,朝廷震怒。若非晋王一日一书,向朝廷求情。”
“此间便不是只惩罪首这么简单。”
“截杀朝廷官吏,罪同谋逆。若非晋王求情,此刻怕是朝廷要派兵前来,镇压民乱!”
随着老朱声音落下,下方百姓不少人面露惧色,心生惶恐。
纵然他们知道朱家朝廷把寻常百姓当人看。
哪怕他们也知道朱姓朝廷不会似前元那般,动辄屠戮全村。
可当下!
朝廷命官死在他们修武县,这便是谋逆大罪。
朝廷震怒,将他们各村百姓视作乱民也是情理之中。
特别是其中经历过战乱的一些百姓,思绪猛地回到先前战乱之时。
此刻脸上的恐惧也无比真实。
“多谢晋王殿下!”
无数村民之中,到底还是有聪明人的。
当听到一人高呼过后,当即原地跪拜。
紧跟着,其他百姓也齐声感谢朱棡这些晋王殿下,齐齐下拜。
见此情形。
老朱看向一旁的朱棡,转而后退了两步。
“爹,儿子要说什么?”
朱棡本不是怯场懦弱之人。
可看着无数百姓跪拜的场景,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随你怎么说。”
丢下这话,老朱缓缓走到原来的椅子前坐下。
朱棡愣了一会,转而清了清嗓子冲下方百姓道。
“此事尤甚,朝野震怒。”
“太原府尹赵平,修武县令户晨亮皆被斩首不算。”
“京城朝堂,许多官员因他二人牵连,也被下狱。”
“你等当知,我朝虽顾念百姓,陛下又是爱民尤甚。”
“可到底!”
“作奸犯科之人,于国法自是难容!”
顿了下后,朱棡表情郑重,朗声下令。
“奉陛下旨意,本王代为处理此案。”
“传本王令,将户晨亮、谢良辰等人满门抄斩。”
“涉案族老、盗匪百姓尽数斩首,然不牵连其家。”
最后一句朱棡说的极为用力,尽可能让在场百姓都能听到。
也是朱棡声音落下。
眼前百姓再次齐声高呼,纷纷叩谢朱棡这些晋王的恩德。
与此同时。
看着朱棡虽对那户晨亮有些动容,当下却也依旧命兵卒将其斩首。
坐在椅子上的老朱很是满意。
片刻过后。
待所有罪徒均被斩首,老朱再次走到百姓跟前,温声喊道。
“禹哥儿?”
“小禹哥儿可一道来了?”
闻声。
禹哥的父亲快步走到台前,当即冲老朱跪道。
“先前犬子无知,冲撞了大人。”
“还望大人念在犬子年幼的份上,对他网开一面。”
“一切罪责,小人愿一人承担。”
方才中年看的真切。
眼前的老朱饶是晋王朱棡都要敬重三分。
他自是不相信自己有幸能同大明太上皇闲谈一番。
可纵然不是太上皇,眼前的老朱也必然是朝中重臣。
非李善长便是詹同、宋濂等人。
“犬子无知,求大人恕罪。”
“没有的事。”
老朱缓步走下高台,示意身旁朱棡将中年给搀扶了起来。
“禹哥儿机灵,咱很是喜欢。”
“只是蒙学之事,你家还当仔细斟酌。”
就在中年拱手,打算直接领命之时。
却见老朱面容和善,当着一众百姓的面招呼名叫禹哥儿的小孩,缓缓上前。
“你与你父虽屡试不中,可其家自有文道之风。”
“这孩子年纪轻轻便聪慧异常,便也是承沐了祖上恩德。”
“自然,咱也知道你家中顾虑。”
“无外乎是觉屡试不中,蹉跎一生。”
“可当今陛下爱民如子,多有恩待百姓之良策。即便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