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却没有急着出声,反而饶有兴致的盯着面前的李善长。
以他对李善长的了解,这老家伙应该不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便带着李琪等人到自己府上,同自己卖嘴。
“韩国公有话不防直说。”
“嘿嘿。”见刘伯温早有预料,李善长也不在跟他扯那些屁话,转而直接说道:“景隆、允恭、邓镇这些武将子弟,如今皆在朝中担任官职。”
“反观文臣这边,仅詹同之子詹徽先前曾得重用,可如今却也被派往偏远之地任职县丞。”
“即便你我皆知,陛下此举乃是要历练詹徽,将来好委以重任。”
“可于朝臣、士林眼中,陛下对武将勋贵子弟终究太过优待,而对文臣子弟或多或少都有苛刻。”
“因此,诚意伯一旦上书,陛下自能明白其中深意。届时自然也会授予李琪这些小子官职。”
“所以!”刘伯温沉声打断道:“还是在下方才所言,韩国公与宋濂、高启联名上书,同样能提醒陛下。”
“为何偏让在下上书?”
“因你刘伯温之子已在天香阁中任职!”
“啊?”刘伯温一时不解,直接惊呼出声。
这是个什么道理,就因为他刘伯温的儿子已经有了朝职。那他刘伯温便必须为李善长等人的儿子求一份官职?
“在下愚钝,不知有何联系!”
见刘伯温眸中已有些许不悦。
李善长笑容愈发得意,近乎嬉笑着道:“伯温,你我与高启、宋濂之间,终有私交。”
“我三人尚在朝中,为了避嫌自然不能推荐自家子嗣。”
“而你置身事外,当下上书不是正好?”
“我凭什么上书!”刘伯温的耐心也被消磨殆尽,直接没好气吼道。
而李善长却依旧面不改色,重复出声。
“就因你我四人,私交甚好!”
“你.....”
“伯温!”
见刘伯温情急之下,已然准备出声怒骂。
李善长这才出声道:“当今朝堂,你我皆知陛下有意倚重武将,不愿重蹈前宋以文为重的覆辙。”
“可矫枉容易过正。”
“勋贵子弟中,武人子嗣皆得重用,文官之子却少有朝职,此乃公心!”
“至于私心,自然是犬子李琪已然加冠,身为人父自然要为他考虑周祥。”
“那....”
“为何选你刘基上书,自然也是要将你我这些老家伙的情谊,延至后辈!”
刘伯温闻言猛地一怔,就在他思量李善长这话之时。
却见李善长表情严肃,正色继续道:“如今刘琏于天香阁中任职,诚意伯就不想为刘琏再谋个前程?”
“嗯.....”
“天香阁说白了,便是朝廷官商之楼。虽受陛下信重,可到底并非仕途正道。”
“更不需说商贾素来都是贱籍,你子刘琏如今只是七品从官,自被士林众人非议不屑。”
“将来若想重入朝堂,必有人助力方可。”
“而今日!”
“你刘伯温上书为我三人之子求官,将来刘琏改入仕途,我三人必倾囊相助。”
尽管此时李善长说的很是直白,甚至有些粗俗。
可向来都是如此。
索取,给予,说白了就是利益交换。
今日他刘伯温帮助李琪、高廉、宋慎,将来他李善长、高启、宋濂自会同样帮助他儿子刘琏。
此法虽是简单明了,可再高深的计谋但凡涉及双方,都只是如此浅显的利益交换。
而听明白李善长的意思,刘伯温顿了一下,转而缓声道:“倘若我不需韩国公及诸位相助刘琏.....”
“你刘伯温自是高风亮节,可刘琏又当如何想!”
“嗯.....”
李善长此话一出,刘伯温再多拒绝的话也彻底说不出口。
的确。
他刘伯温爱惜名声,不愿为自己儿子铺路。可刘琏又如何想!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自然明白。
倘若他太过冷苛,丝毫不为刘琏仕途考虑,将来等他百年之后,保不齐物极必反。
“韩国公所言,在下明白了。”
“今日我便会上书陛下,为李琪三人谋求新设官职。”
见刘伯温说完表情稍有不悦,不再出声。
李善长轻叹口气,转而温声道:“莫要怪我。”
“为公为私,此次的确当由你上书举荐。”
“况且咱们几个都已年老,也该似军中武将那般,提拔自家晚辈了。”
“明白!”即便刘伯温先前全然没有提拔自家子嗣的心思,可听到李善长这番话,他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