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锋利的刀片划破了郑湘文脖颈的皮肤,一道血线瞬间渗了出来。
“啊!”郑湘文疼得惨叫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林致福像是没听见一般,眼神狠厉地盯着她又转向谢冬梅:“听见了吗?让她闭嘴!要恨就恨你这个妈!亲生女儿的死活,她都不放在眼里!”
“湘文!”
陈砚君看到那抹刺眼的红色,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急切地喊道:“林致福!你别冲动!只要你放了湘文,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来帮你!”
林致福斜着眼,轻蔑地打量着他:“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口气倒不小!这是我跟我老婆家的家事,轮得到你一个野男人插嘴?你给我等着,等会儿我再收拾你!”
谢冬梅冷声道:“我说了,省里的事与我无关。认亲会上,你自己得罪了谁,心里没数吗?”
“我得罪谁了?我不就是没给那老头面子吗?他算老几?”林致福根本不信,他认定了就是谢冬梅在背后搞鬼。
陈砚君看着郑湘文脖子上越流越多的血,心急如焚地说道:“我哥是省里的陈副秘书长。林致福,我今天把话放这儿,你要是再敢伤湘文一根头发,我保证,你下半辈子都得把牢底坐穿!”
林致福的瞳孔骤然一缩!
省里的……陈副秘书长?
他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这个名号,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了上来。
但他转念一想,脸上又换上了狰狞的笑容:“你唬谁呢?编瞎话也编个像样点的!当我是吓大的?”
话虽如此,他抵着郑湘文的刀,却到底没敢再用力。
就在这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没过多久,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就出现在了药铺门口,将整个店铺团团围住。
看到公安的那一刻,林致福彻底崩溃了!
“谢冬梅!你个毒妇!你居然还敢报警!”他像是疯狗一样冲着谢冬梅狂吠,“这是家事!家事你懂吗?你把公安叫来,是想让所有人都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里面的人听着,我是大队队长,我姓王,请你立刻放下武器!”外面的公安用喇叭喊话。
“都给我滚开!不然我立刻杀了她!”林致福发疯似的嘶吼着,由于他情绪太过激动,公安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顺着他。
林致福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怀里瑟瑟发抖的郑湘文,他发了狠,用美工刀紧紧地顶着她的脖子,刀锋压着刚刚划开的伤口逼问道:
“郑湘文!你现在就答应我!跟我复婚!不然,我今天就先杀了你,再自杀!大不了今天就死在这儿!反正没人给我疏通关系,我也得在牢里待一辈子!”
“黄泉路上,有你陪着,我也不亏!”
林致福这句话狠狠扎进郑湘文的耳朵里。
她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喉咙里被恐惧堵得死死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用一双被泪水彻底浸透的眼睛,绝望地看着谢冬梅。
那眼神里满是哀求和濒死的恐惧。
妈,救我……
谢冬梅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我去找关系!我去找关系!”谢冬梅的声音瞬间嘶哑,她往前抢上一步急切地喊道,“林致福,你别冲动!省里的人我确实认识,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去给你求情!你先把刀放下!”
林致福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病态的快感。
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他阴冷地笑了起来:“现在知道求我了?晚了!光撤销调查有什么用?我的名声都臭了!单位里的人都把我当瘟神一样躲着!”
他的手又紧了一分,刀刃再次压进郑湘文的皮肉里。
郑湘文疼得闷哼一声,眼泪流得更凶了。
“那你想怎么样?”谢冬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怎么样?”林致福的目光在郑湘文和陈砚君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让她,跟我复婚!你谢冬梅以后别再插手我们家的事!听见没有?”
谢冬梅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让她这个好不容易对世界开始充满了动力的女儿,再回到这个畜生的身边?
做梦!
可眼下,女儿的命就攥在这个疯子手里。
她死死地咬着后槽牙,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行。”
一个字,重若千钧。
“我听你的。只要你放了湘文,我什么都听你的。”
就在谢冬梅和林致福对峙的这短短几十秒里,陈砚君没有闲着。
他的视线和为首的一位公安队长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