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福今天憋着一肚子火,就是来找谢冬梅算账的。
可他一进门,看到的是什么?
他的前妻,那个口口声声要跟他离婚的女人,正满眼心疼地扶着一个高大英俊的陌生男人!
那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而郑湘文今天穿的是谢冬梅在百货大楼给她买的衣服,亮瞎了林致福的眼。
两人站在一起,竟该死的般配!
一股无名邪火冲上了林致福的天灵盖。
他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
难怪这女人铁了心要离婚,原来是早就在外面找好了下家!
给他林致福戴了顶天大的绿帽子!
“好啊你!郑湘文!”林致福几步冲进院子,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有了姘头!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邻里街坊们都惊呆了,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林致福你胡说八道什么!”郑明成此刻怒火中烧。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姐姐和林致福中间,满脸煞气地吼道:“嘴巴放干净点!再敢胡咧咧,老子撕了你的嘴!赶紧给我滚!”
林致福被他这副地痞流氓的样子骇得后退一步,但随即又挺起胸膛,扯了扯他身上的干部服:“你算什么东西?我教训我老婆,有你插嘴的份吗?”
他绕过郑明成,死死地盯着郑湘文和她身边的陈砚君,阴阳怪气地说道:“大家都来看看啊!这就是郑家的好女儿!当着全院人的面就跟野男人拉拉扯扯?”
陈砚君的脸色本就因伤痛而苍白,此刻更是覆上了一层寒霜。
郑湘文怕连累他,急忙对旁边的郑明礼说:“明礼,快,扶陈大哥去屋里歇歇。”
然后她转过身,直面林致福,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林致福,你闹够了没有?”
“闹?”林致福冷笑,“我闹?是你做的丑事!全院的人都看着呢!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郑湘文深吸一口气,字字清晰:“第一,陈大哥是我妈的救命恩人,是家里的贵客。他身体不适我扶一下,于情于理有错吗?”
“第二,你,林致福,你外面的女人和她生的野种花我的钱,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不知廉耻’这四个字?”
“第三,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这里指手画脚!你与其在这里像疯狗一样乱咬人,不如回去好好想想!”
林致福的脸瞬间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他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当众认怂。
他一口咬死,耍起了无赖:“我不管!我亲眼看到的!你们俩就是有一腿!郑湘文,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郑爱国,此刻终于忍不了了。
他浑浊的眼睛里燃起了两簇愤怒的火焰。
今天是他失而复得的亲闺女思瑶的好日子,他高兴啊!
想着开开心心地吃顿饭。
结果呢?
先是大儿子带着儿媳妇来砸场子,现在又是这个不要脸的前女婿跑来污蔑自己的女儿!
这些猫猫狗狗,是看他好欺负吗?!
“够了——!”
郑爱国猛地一拍桌子,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青筋暴起,他指着林致福,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你个……你个畜生!给我滚出去!”
“明成!”郑爱国红着眼,对小儿子吼道,“把这个往我们家泼脏水的王八蛋,给我扔出去!”
“好嘞,爸!”
郑明成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他一把抓住林致福的胳膊,像拎小鸡一样把他往外拖。
“放开我!你们这群野蛮人!郑湘文你给我等着!”
林致福还在不干不净地叫骂着,郑爱国也冲了上去,爷儿俩一左一右,连拖带拽,硬是把还在挣扎的林致福推出了院门。
院门被郑爱国从里面用力关上,隔绝了林致福那张扭曲的脸,但他不依不饶的叫骂声,依旧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开门!你们郑家无法无天了!打人还关门!”
“郑湘文!你个贱人!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院子里,刚刚缓过一口气的街坊邻居们面面相觑,这顿饭吃的,可真是一波三折。
谢冬梅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到院子角落的水缸边,抄起一个洗脚用的搪瓷盆,舀了满满一盆凉水,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门边。
她拉开院门,在林致福惊愕的目光中,将一盆水从头到脚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你……你个疯婆子!”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气得浑身发抖。
谢冬梅把搪瓷盆往地上一扔,发出一声脆响。
她抱着胳膊,眼神比那井水还凉:“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