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了!”
他拽住谢冬梅的裤脚,仰起那张又红又肿又挂着眼泪鼻涕的脸,“我给您发誓!我郑明安要是再碰一下那玩意儿,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天打雷劈!”
这一套哭穷卖惨求饶发毒誓的流程,他使得炉火纯青。
过去二十多年,每次他闯了祸,只要这么一跪一哭一发誓,他妈那颗心就会软成一滩水,最后总会一边骂一边给他收拾烂摊子。
百试百灵。
李英花也极有眼色地配合着,抱着两个孩子在一旁抽抽搭搭,嘴里念叨着:“我苦命的娃啊……跟着我们这对没用的爹妈受苦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他们一家人的哭声和哀求声。
院门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红娟最积极的往里探头,恨不得扒进院里来看。
郑爱国也不管门口的街坊四邻,他在一旁又气又急,他太了解自己这老婆子了,最看不得孩子这样。
他紧张地看向谢冬梅,生怕她下一秒就松了口。
然而,谢冬梅只是垂着眼,静静地看着跪在地上表演得无比投入的儿子。
那眼神,没有心疼,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街边一个拙劣的耍猴戏。
许久,她缓缓开口,“演完了?”
郑明安的哭声一滞。
谢冬梅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演完了就滚。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
“什么?”郑明安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李英花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她尖声叫道:“妈!你什么意思?明安都给你跪下了!他是你亲儿子!”
“亲儿子就能当吸血的蚂蟥,趴在我身上敲骨吸髓吗?”谢冬梅冷冷地反问,“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钱,没有。一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