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三人对篝火围坐,董伯方开口道:
「温兄弟,你方才凭甚笃定我不是没门没派,乃江湖之中的无名小卒。」
「大夫看诊在于四诊合参,即通过望丶闻丶问丶切,这不但适用于病人,也同样适用于其他方面,就凭你这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如何会是什麽无名小卒。」
温良指了指自己身上洗的发白的衣袍:
「我这种才叫混迹江湖的无名之辈。」
董伯方轻笑一声:
「一个为江湖除害,将逍遥江湖十多年的采花贼斩杀的人,怎可能是无名之辈,只需过一些时日,你必定会成为声名鹊起的江湖新秀。」
「仪琳小师父,今后你可千万别说是我杀的田伯光,我武功低微,行走江湖,全靠下毒,若被人知道,定会生出防范之心,要是遇到什麽歹人,只怕生死难料。」
温良叹了一口气:
「再有,我可是一名大夫,要是都知道我擅用毒,谁还敢找我看病。」
仪琳一脸的天真无邪:
「温施主,你这样的年纪,恐怕也无人敢找你看病吧,因为我在白云庵,就见上山的香客,就喜欢找像我师父这样年岁大的人参禅解惑。」
董伯方接话道:
「所言甚是,凡是受伤生病的人,哪个不是对须发皆白的大夫抱有极大的信任,要是为自己治病的人,是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郎,恐怕会扭头就走。」
温良倍感无言的道:
「大家都是初次相识,怎麽你俩这般默契?」
他的双眸深处泛起一丝奇异光彩,做出仔细打量董伯方和仪琳面容的姿态,便道:
「诶,怎麽越看你俩,越觉得有些相像。」
温良先是向董伯方询问:
「不知董兄家中是否有兄弟姐妹?」
董伯方眉宇轻皱:
「有是有,但如今都已不在了。」
温良听后,眸光落在仪琳身上:
「小师父,你呢?」
「我虽然很小的时候就在恒山的白云庵,但我好像有一个姐姐,依稀记得,幼时我与她失散了,最后被师父所救。」
董伯方闻言,眼底掀起一丝波澜,不动声色的开始端详仪琳面容。
而温良眸中异彩更甚,却是愈发笃定心中的猜测,道:
「原来如此,刚好我是一个坐不住的性子,喜欢四处游历,小师父可有什麽信物在身,说不准哪天我就能碰见你的姐姐。」
「不用麻烦,我现今已有师父和众多师姐,已然没有从前那麽悲伤难过。」仪琳轻轻摇了摇头。
「本就是顺便的事,何来麻烦一说,难道小师父不愿再见到自己的亲人?」
「我自然十分的想念我的姐姐,只是......」仪琳话还没说完,就被温良打断:
「亏小师父你还是出家人,哪来这麽重的得失心,若是能与亲人重聚,自然是极好,若不能,岂不是在说尘缘已了,能更好的出家修行。」
仪琳听后,不由地想到《杂阿含经》其中阐释缘起的核心偈颂,便低诵道: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看来是我着相了,这应该就是师父所说的,世间一切人事如浮云聚散,起初无因,去时无声,皆是缘分牵定,无缘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