癯青年。此下,任她机心玲珑也到了山穷水尽无计可施之境。
“结束了……也罢……”她看了云无玉一眼,奈何一叹,不忍地闭上杏目,引颈待诛。
远处似有龙吟熊吼,渐近似生地动山摇。
“啊!!——”惨叫声随即传来,沙哑、尖细而凄厉。
似乎……并不是云无玉的声音。
竹雪惊疑睁眼,却发现黑袍者的爪刺几乎抵在了失去反抗之力的云无玉的心口前,而他的身上插着一杆九尺长枪——枪锋如雪贯胸而过、斜刺而出,露出整截七分长的枪头与一尺长的银白月牙枪腰,将黑袍者的身体悬空在云无玉身上一尺处,枪腰上挂着蓝白色的流苏,流苏上血珠点点,随风而舞。
而黑袍者的背后不知何时立了一人,那人身材健硕、短发平头、浓眉大眼、阔面重颐,两鬓及颌下有些许短小稀疏的胡须,身着褐布短衫两臂裸露、臂上肌体贲张如两条大蟒有千斤之力,手戴鳄皮金丝手套,此时右臂直拳正轰在黑袍者后心护身黑气盾上,臂上苍灰熊首轮廓隐约浮现、拳面有阵阵熊吼生出。
“破!”雄壮青年大喝一声,“嗡~”拳面瞬起一阵钟磐撞击般地洪亮梵音,黑袍者背部衣衫瞬间崩碎成片四面震飞,肉眼可见的劲波气浪自那拳下、黑袍者身体上四面冲开。
“哇!!”黑袍者身受两重剧创、五内俱损,一大口血不可自抑的喷出。
“熊罴劲!南界破天行会门下?”黑袍青年恨恨问道。
“正是破天门下。”雄壮青年道,“我门中人最是见不得恃强凌弱、趁人之危、暗中偷袭。”
“你们此刻所行不也是恃强凌弱、背后袭人?”黑袍青年冷笑道。
雄壮青年闻言结舌,想着当下所行确实是趁黑袍青年不备背后重伤于他,一时讷言不能反驳。
“我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在他张口结舌之际,一声冷哼由远而近,在四人眼中一位白衣少年踏水凌波而来。
飘然落在雄壮青年身旁,探手握住那杆银枪。
“好俊俏的公子。”竹雪暗暗惊叹。
——来人白衣如雪不染纤尘、身姿颀长剑眉星目、面若敷粉、唇薄如刀,以一枚铜环将泼墨长发高高束起,端的玉树临风、俊秀清逸。
云无玉只觉这人飞来如光风拂面,竟不觉生出自黯形秽之感,心下历数所见之人,竟只有白夜、辰旸、凌龙璇以及拾掇之后的凌潇月几人得以在容貌气度上与之相提并论。
黑袍者正要辩说,却被白衣青年拔枪出体的痛意生生扼住喉口发声。
“阴暗之徒还敢巧言辞令?!”白衣青年冷声道,声色清冽而脆如金剑击玉。
枪刃抽到胸膛处,他翻腕一绞将黑袍者格杀当场,才继续抽出,斜垂一侧轻振枪身,将长缨与枪上血迹抖落。
黑袍者的身体重重压在云无玉身上,才慢慢化作萤光四散而逝。
“才脱恶狼、又入虎穴,今日终是凶多吉少了。”云无玉瞧着白衣青年杀伐果决、生人莫近的样子暗道。
“唉……梦涯师弟你这……每次都不让对方把话说完。”雄壮青年瞧着生机绝灭的黑袍者,对白衣青年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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