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商会事多,实在走不开,她觉得他爹能一去不回……
“什么憋着坏,你个小没良心的。”
谢歧弹了弹她头上的宝环髻,又万分稀罕地捏了捏宝臻嫩生生的小脸儿。
宝臻十岁上,一张小脸愈发白嫩。
且与沅珠生得一样,很有福气的模样。谢歧自小便喜欢揉搓她的脸,哪怕宝臻厉着眼装出冷漠相,也不能阻止她爹。
“爹,我一个半大娃娃,您觉得这合适吗?”
“合适。”
谢歧笑道:“怎的不合适了?你要知道,你不光继承了我跟你娘的美貌,你还继承了我二人的聪颖和智慧。
“区区一个集霞庄,你会撑不下来?你不会说话时,我跟你娘可就教你拨算盘了。
“就说理账这块,这整个苏州府,你宝臻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谢歧弯下腰,看着宝臻,“还是说,你对自己没得信心?”
宝臻皱着一张小脸儿,“这倒不是。”
“这不就成了?”
谢歧一脸自豪,“我就知道我们宝臻打理区区一个小铺,根本不在话下。”
“爹。”
宝臻连忙抬头:“我说对自己算账有信心,可没说打理集霞庄有信心呐。”
“哎呀,这打理铺子,不就是算个账的事嘛。”
“爹,你又在胡说了。”
宝臻一脸严肃,“打理铺子哪里只是算账的事了?若是这般,您也不必推我出来做东家呀。
“毕竟自从您带着我娘去广济府后,这铺子中的账,就都是我理的啊。”
谢歧点头:“是呀,既然铺子里的账都是你理的,那你彻底将铺子扛下来,又有何差别呢?”
宝臻皱着精致但被气红的鼻子,满眼我听你胡说的质疑,看着谢歧。
谢歧见自家宝贝闺女真有些动气了,不由软了声音,开始哭诉起来。
“宝臻啊……这些年爹爹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养大……”
“咦!”
宝臻睁大了眼去拍谢歧。
谢歧眼中满是笑意,语气却压得可怜兮兮,“就说你四岁那年高烧不退,爹可是守了你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啊。
“还有,你六岁那年,日日拨算盘,拨得指甲都脱了肉,爹爹心疼得几日睡不着,捏了银针一点点挑着药给你往指甲里涂……
“你说喜欢纸鸢,但想要个算盘模样的,爹可是做了半个月啊……”
宝臻抿着唇,一脸无奈,“可那纸鸢到最后也没飞起来……”
“废话,你见谁家纸鸢上下一般粗的?那能飞起来才怪。”
宝臻惊讶:“你明知道飞不起来,还做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