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会被淘汰……”
沈沅珠看着马丁,淡淡道:“马公子,带着那两座铁疙瘩,从万里之外远渡重洋而来,很辛苦吧?”
一声马公子,将马丁唤得一怔。
谢敬元忍不住面皮一抖,谢歧则笑着转过头去。
他实在喜欢沅珠这种……坏得可爱的小心思。
在苏州府,这群番邦人根本就不配有姓名。
霍夫曼接话道:“自然,我的家乡远在大洋彼岸,距你们十分遥远。”
沈沅珠冷哼一声:“所以这么远且费尽千辛万苦也要来我们这里,赢取你们所谓的‘落后’技术……
“马公子,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吗?
“真觉得自己的东西好,又何必费这等心力?”
沈沅珠眸色淡了下来:“据闻你曾在苏州府学艺多年,回到家乡这么久还对苏州府的技术念念不忘,可见我朝织染之道,胜你们万倍。
“这之间……”
沈沅珠抬起手,虚空点了点灰突突的那块料子,“你我之间,可谓云泥之别。我等拿出的双花本双大纤工艺,就与你们这块抹布似的东西相比,实在是……”
谢歧接道:“碾蚁用了象蹄。”
一番话,将马丁和霍夫曼两人说的面色铁青。
就连谢敬元也听得一怔。
是啊,若真觉得西洋的东西好,他们又何必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苏州府呢?
谢敬元自小对舶来物充满了好奇,或许西洋真有比他们厉害的东西,但织染这行当,绝非他们能媲美的。
可他……
谢敬元沉默一瞬,突然笑了。
他本就出身织染世家,怎么会不知什么是好东西呢?不过是他在那头待得太久,太痛苦。
起先他生出的心思,不也是想回来吗?
可去时容易,回来却万般艰难。
所以他无法,他想尽了办法。他不停游说霍夫曼,甚至将自己都游说的相信了那些鬼话……
谢敬元看着场上众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大哥口中不伦不类的衣裳,笑了出来。
沈沅珠看了两眼场上,缓缓摇头。
不多会儿,她竟是转头离去。
霍夫曼道:“沈会长,您这是何意?”
沈沅珠道:“您觉得这两者之间,真有比的必要?”
未见到西洋绣布时,她还心中忐忑,且在见到霍夫曼和马丁来势汹汹的模样,她还当他们如何厉害。
结果……就这东西?
“我回了,商会和铺中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我让商会其他人在此坐镇。”
说完,沈沅珠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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