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要找颜色差不多的线头,和乍看之下瞧不出差距的布色。
可粗布和织锦颜色再如何相似,区别也不是一星半点大。
更何况她已经找不到那样鲜亮颜色的布头了。
她抓着织锦裙,执拗地一遍遍拆了缝,缝了拆,可最终翻过来的正面,还是会露出一块异常扎眼的补丁。
江纨素气急,抬手想要将这件已经洗得泛白,到处刮毛的锦裙全部扯碎。
只是刚抬起手,她又停了下来。
这条裙子,是她区分于整个巷子里那些粗鄙妇人的唯一证明,若是没了,她就真的与那些妇人一样了。
甚至她都不如那些妇人。
毕竟那些妇人的夫婿,还是健全的。
她坐在原地,看着粗糙青红的手指,没来由的心烦。
片刻后,江纨素丢下锦裙,起身去找了崔郁林。
“郁林……”
她走到崔郁林身边,嗫嚅道:“你有没有银子?”
崔郁林抬眸,“你要银子做什么?”
江纨素道:“我的裙子破了,我需要一块织锦来补裙子。不用很大,大概……”
她伸出手,先是比划了一块巴掌大的布头,可在手落定的时候,又向外扩了扩。
她比划出一尺见方那么大,可想着身上的锦裙已经有好多破损的地方,这些许是不够的。
想了想,江纨素道:“半匹吧。”
崔郁林抿着唇,良久不语。
怕他不同意,江纨素道:“我许久没买过料子做衣裳了,如今家里只有这一件能穿的。”
“纨素。”
崔郁林面上流露出为难,“最差的织锦半匹也要二三十两,你身上那件衣裙是谢家云锦,半匹要近百两银子。
“莫说家中如今没有这么多银子,就是有……也没法给你买织锦。”
她执意扯着那件裙子,就好似执着地不肯放弃过去。
崔郁林和江纨素心中都明白,她不认的是如今的生活。
可再不认,也没有银子去买块布头,给她做补丁了。
崔郁林道:“天气日渐凉了,家中的银子需要留着备冬日吃食和柴火,另外爹爹和你我身上的袄子都薄了,今年还要再蓄点新棉。”
他有些迟疑,“纨素,不然我今年给你裁块新棉布,做件新袄子?”
江纨素的手微微握紧,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锦裙,良久摇头。
“不,我不要什么新袄子,我只想要块织锦,我们不要半匹了,就这么大,不……巴掌大就够了。”
江纨素执拗地将手上锦裙递到崔郁林面前,“郁林你看,我只要巴掌大就可以将裙子补好了,不需要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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