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指头都磨红了。”
“……”
沈沅珠道:“账簿有什么糙的?”
“我给你翻。”
谢歧抱着账本,盘膝坐在沈沅珠身边,他将账簿抱在自己怀中,沈沅珠看一页,他就翻一页。
待到又看了十几页,谢歧道:“沅珠……”
“嗯?”
“我让人去给你雕个玉算盘吧?玉质性温,拨弄起来是暖的。”
“……”
沈沅珠抿唇,好一会儿才道:“玉珠子太沉,拨久了手腕会疼。”
“那换成……”
沈沅珠抬起腿,用力踹了谢歧一脚,“你去书房待着,若没你捣乱,这会儿我账目都算完了。”
谢歧抿唇,嘴巴张张合合好半晌才情绪低迷的哦了一声。
随后沈沅珠就见他以年迈老龟似的动作,一点点挪到床下,又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待谢歧离开,沈沅珠才将手头上的账目粗略看了一遍。
罗青做事认真,人也赤诚,她便是两年没在苏州府,铺子也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唯独这期间跟漠北来往的生意大了一些,进进出出的账目繁杂,让她费了些心力。
沈沅珠粗略算完,已感觉到有些疲惫,刚准备下地就见谢歧推门进来。
他手中拎着用热水浸过的巾帕,沉默着拉着她的手,为她一根一根擦干净指头。
沈沅珠道:“你来得巧,我刚算完。”
谢歧轻轻嗯了一声。
看他这模样,沈沅珠道:“你莫不是……一直在外头等着呢吧?”
谢歧动作一顿,抬起头万般哀怨地看了她一眼。
他哪里放心得下?
他又不知女子有孕是个什么模样,所以只要离开沅珠身边,他就会控制不住的恐慌。
脑中会不断浮现出一个婴孩在她肚子里慢慢膨胀,长大,然后他会不舒服,会臆想沅珠也不舒服。
这种没来由的想象,让谢歧无时无刻都处在一种惶恐之中,而沅珠不在他身边,他就会愈发恐惧。
许久没出现过的窒息和压力再度回卷,他……却不能跟沅珠吐露半点。
他不想,也不能让沅珠为他担心。
可他二人做夫妻虽然不久,但谢歧的心思向来好猜。虽只是个眼神,沈沅珠就能将谢歧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
她伸出手,主动捧住谢歧的脸。
谢歧一怔,半弯着腰定在原地。
沈沅珠看着他的眉眼,甜甜一笑:“我夫君真好。”
谢歧面上微热,“这般就好了?我往日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