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江纨素跟崔郁林私逃出去,要么就是被谢序川给……
想到这,谢歧忍不住咧嘴冷笑。
谢序川若有这等魄力,也不会做前头那些个蠢事了。
“然后……”
沈沅珠垂眸,继续道:“那时候我们年岁还小,那草蚂蚱尖锐,小姑娘皮肉嫩,扎得江纨素出了满口的血。
“我看不过,就倒了茶给她漱口,还领着她去谢家小厨房吃了点心。”
沈沅珠微微叹息:“在小厨房,我们碰见了谢序川,他二人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那时候江纨素在江家不受重视,捧着几盘寻常点心吃得狼吞虎咽,她嘴里还有伤,吃的时候呜呜咽咽的说着从没人对她那样好。
吃饱后,江纨素又拉着她的手,说要与她做一辈子朋友。
沈沅珠想到年幼的自己,还曾郑重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可后来她在沈家出门的机会不多,尤其叶韵衣嫁来沈家后,她就过上了跟江纨素差不多的日子……
沈沅珠语气里带着惋惜:“我们可要去上炷香?”
“去吧。”
谢歧道:“我陪你一起。”
他也想看看谢序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二人让苓儿去准备素净的衣裳,明日一起去谢家祭拜江纨素。
第二日一早,谢歧便与沈沅珠去了谢家。谢家门前挂着白灯笼,但却无主家迎客。
只有一位老管事站在门前。
“谢……公子、沈东家。”
见了他二人,那管家不知该如何称呼谢歧,犹豫一阵方喊出一声谢公子。
沈沅珠道:“梁伯,唤他谢东家既可。”
那人点点头,还道谢歧是做了撷翠坊的主,并未过问什么。
夫妻二人走进灵堂,他们才发现谢泊玉和花南枝夫妻都不在,只有谢序川一人。
只是看着谢序川面色,沈沅珠觉得很是疑惑。
上次见面还是他突然跑到撷翠坊去。
对方一脸疲惫,眼底赤红,分明是刚嚎啕大哭过。
那时候的谢序川眉眼带着愁绪,人也消瘦许多。
而今……
沈沅珠微微抿唇。
谢序川的面色实在是……太好了。
气血红润,眉眼沉静,往昔眉宇之间的愁绪全都不见,反而多了些坦荡豁达。
有人上香时举手投足也进退有度,根本看不出是死了发妻,倒像是节后宴客,不仅没有悲伤痛苦,反而透着一股子浑身轻松似的。
就连见到他们夫妻,谢序川也只是眉眼温和的朝他二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