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激动。
“一个跟序川定婚多年的姑娘,突然成为了压过谢家,变成苏州府第一大织染坊的东家,这事儿你就没什么可说的?”
谢泊玉看着花南枝,神色肃穆:“你想让我说什么?沅珠那孩子身上流着世柏夫妻的血,她若行商总归不会差的。
“至于你说跟序川定婚,既婚约已退,如今还想来做什么?
“退婚,不是人家沅珠的过错,是谢序川做了错事。如今沅珠成为大铺东家,那只能说是我谢家没这个福分,他谢序川没这个命道。
“总不能现下知晓沅珠是撷翠坊东家,咱谢家就又想攀上去了。
“往日她跟谢歧在谢家时,对人不管不顾的,现下又有什么好悔的?”
“……”
花南枝被他噎得险些一口气仰过去,好一会儿她才冷哼一声:“你说的轻巧,那江纨素……”
“江纨素怎的了?”
谢泊玉蹙眉:“莫说现在知道沈沅珠是撷翠坊的东家,便是一早就知道,这婚也得退的。
“是序川做了错事,他该负责。这是他亏欠江纨素的。
“我谢家虽是商人,但我自序川开蒙起,就教他何为仁义礼智信。男儿大丈夫,需负起该负的责任。
“既他已经娶了江纨素,就应当跟她好生过日子。你日后也少在序川面前提起沅珠,省得勾着他想些有的没的。”
花南枝冷笑:“你说的轻巧,你可想过,若沅珠是撷翠坊掌柜,就说明当日谢承志偷染谱的事,全是污蔑。
“若无此事,我谢家也不会赔她耕织图,更不会让她成为郡王府魁首。”
谢泊玉闻言,微微叹息一声。
良久,他道:“是我谢家亏欠她,到底是序川做了错事在前。一个孤女被退婚,她……”
谢泊玉看着手中的胭脂虫,低声道:“她对谢家做什么都不过分,因果循环罢了,这都是我谢家做下的孽债……”
“你……”
花南枝指着谢泊玉,实在不知能说什么好。
她心中也是这般想的,也并未如何怪罪沅珠,说到底,他们不仁在前,沈沅珠不义在后,本也谈不上对错。
可谢泊玉这态度,就是让她难受,抓心挠肝的难受,气闷。
花南枝咬着牙,心口憋痛。
谢泊玉看不懂她脸色,又道:“且当初沅珠一说是二房偷了染谱,全家上下没有一人怀疑,就连母亲和敬元也都信了去。
“说到底,还是老二平日为人不诚,若他平日行事讲究个君子之道,如何会被人一栽赃就栽成了?”
谢泊玉冷哼:“怎不见他人将脏事栽在我头上?”
“……”
花南枝闻言,冷笑一声:“你还挺自豪。”
“没什么自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