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手掌如寒冰似的,谢序川侧过头看向马车外,继续握着。
冰到有些麻木的手落进温暖掌心,江纨素忍不住发颤。
不一会儿,她就反手握了上去。
落胎后,她气虚多梦,也总是没来由的心慌害怕,唯有在谢序川身边,还能安心一些。
江家人离去,雪青不在,紫棠又……
江纨素打了个寒颤,抓着谢序川的手又紧了紧。
发觉身边人在颤抖,谢序川拿起车内备着的软毯,披在江纨素身上。
“撷翠坊……”
谢序川盯着车帘缝隙,好半晌才道:“撷翠坊竟是……沈沅珠的产业。”
江纨素一愣:“沈沅珠?”
“嗯。”
“我以为你方才看见了,我与沅珠站在铺子门前。”
“没……”
江纨素的手微微抖了下:“我看不清。”
落胎后,她的身体落下许多毛病,眼睛也远不如先前好用。时常视物模糊,吃了药也无济于事。
谢序川听了不知能说些什么,侧过头看向车内其他地方。
外出一趟,江纨素已累得眼前阵阵发黑。
强撑眼皮好一会儿,她才道:“你说沈沅珠,是撷翠坊的东家?”
“嗯。”
此时,谢序川才露出一个浅浅笑容:“她幼时便喜算账,整日抱着算盘,往日我只当她是拨来玩的,谁想……”
“女子也可以开铺行商的吗?”
“……”
“如何不可?祖母不就是女商人?”
江纨素道:“可谢家有今日,不都是靠你祖父才来的?父亲说过,你祖父手段圆融,是把子行商好手。”
谢序川笑容淡去,语气轻柔:“他二人都是极有能耐的人物。”
江纨素闭上眼,将头靠在车壁上。
“女子能有什么能耐?女子总要寻个男子依靠的,不然如何在这世道生存?
“在外抛头露面,辛苦奔波,有个铺子又如何?那都是实在寻不到有能力的夫婿,日子过不下去才不得不走上那条路的。
“但凡能寻得一良人为依靠,也不会沦落到那种境地。”
谢序川听着,从鼻尖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哒哒走了许久,停在谢家门前。
谢序川将人从马车上扶下,然后牵着她走进缇绮院。
谢家如今安静许多,进院时谢序川甚至感到一阵阴冷。
他拢了拢衣襟,遮挡那股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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