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
“窦公此信,比我预料得早到了几天。”李善道先没回答于志宁此问,说道,“我本以为,可能他会再过几天,书信才会送到我处。不意我才传檄义责密贼,与其决裂,他的书信就到了。”
杜正伦问道:“明公是说,明公原本预计的是,窦公也许会再等等,等密贼对明公讨其此檄的反应做出来,等明公与密贼之间的形势更加明朗之后,他才会与明公写信?”
“不错。我正此意。”
于志宁说道:“明公讨密贼之此檄一出,明公的立场已明确无疑;而至於密贼会是何反应,仆之愚见,实际上也不必再作多等,明智之士应都能料出,他无非就是一边遣兵北屯,——如现遣张仁则之率部还回河阳外城,以防明公,一边接着攻他的王世充等隋军,打他的洛阳,断然是不会竟改而放弃洛阳,先攻明公。因而窦公之信,当下呈至,亦算在料中。”
“司马言之有理。”
——自为汉公,设行军元帅府后,魏征、于志宁等的任职也都跟着改变了,魏征的“长史”、于志宁的“司马”职衔没有变,但从属关系,由“右武候将军府”变为了“行军元帅府”。
于志宁乃再次问道:“则敢问明公,窦公此信,所言者何?”
“讲了三件事。第一,他为翟公之被害感到痛心;第二,表示赞成我为翟公报仇;第三,他说我的讨密贼檄一出,海内之士,无不感佩,李密现前坚城未下,王世充等隋军与他死战,我若此际出兵渡河南攻,灭密必矣,他提出,如果我兵力上有不足的话,他愿意借兵与我。”
于志宁、杜正伦、马周、柳燮、萧绣等互相看了眼。
柳燮说道:“明公,窦建德恶毒,此驱狼吞虎之计也。”
信里的话说得很好听。
“无不感佩”,高帽子给李善道戴上;“李密坚城未下,王世充与他死磕”,似是若而下就出兵去打李密,利在李善道;“愿意借兵”,好像他很有义气。
可归根结底,恰是柳燮此评,窦建德此是在鼓动李善道现就与李密决战,他於是好从中取利。
取什么利?
当然就是李善道现据之武阳等河北南部诸郡。
“柳公、司马,这封信,你们说,我怎么回复他?”
于志宁抚摸胡须,说道:“此其虽心怀叵测,信中言语,无甚指摘。仆之愚见,正常回复便是。谢其愿相助之义,而无须他出兵相助。”
李善道吩咐杜正伦,说道:“知仁,就这么回复窦公。”摸着短髭,想了一想,又是呵呵一笑。
杜正伦应诺。
于志宁问道:“明公,缘何又笑?”
“前於乐寿见时,窦公豪气过人,确乎英雄;於今观之,他却是心急,有点坐不住了。”
又怎可能坐得住?窦建德现在的地盘,北边是罗艺,东边是大海和黄河,西北是宋金刚,西边是魏刀儿,南边是李善道。他的地盘已经发展到了极限,而下相当於是被困在了此中。
他要想进一步的得以发展,就必须要打破困住他的这个四面枷锁的困境。正好,李善道和李密现下决裂了!河北南部诸郡,想来此时此际,在窦建德眼中,就像一块肥肉,他焉不动心?
若能鼓动得李善道现就渡河南出,与李密决战,他岂不就可坐收渔利?北与李密交通,趁此机会,将李善道在河北南部的诸郡地盘,他一口吃下!然后,魏刀儿、宋金刚、罗艺诸辈,不足灭也!河北之地,就将尽为他有。到那个时候,彼时之窦建德,可就不是今时之可论了。
坐末一人,起身趋拜,说道:“明公,今既与密贼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