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牢。
苏元、任欣和艾乐芙刚踏入最深层,潮湿的霉味便裹挟著血腥气扑面而来。
石壁上凝结的水珠顺著青苔滑落,在火把摇晃的光晕里折射出细碎血光。
熊大发出一阵阵狞笑,声断挥舞沾满盐粒的牛皮鞭,在半空甩出刺耳鸣响。
朱成业被铁链吊在刑架上,典狱长制服早被血水浸透,每道鞭痕都翻卷著青紫皮肉,鞭梢扫过锁骨时飞溅的血珠,在石砖上画出断续的猩红轨跡。
但在血裔强悍的恢復力下,伤口迅速结痂,又被皮鞭再次抽出血痕,他在痛苦中隨著皮鞭的舞动不断抽动,周而往復,仿若永劫轮舞。
“说不说!说不说!”熊大沙哑的吼声震得铁镣哗啦作响。
“唔唔唔……”被塞住嘴的朱成业痛苦挣扎。
你倒是把布条取下来啊!
“问出来了吗”苏元三人停在门口问道。
熊大终於从兴奋中缓过神来,回头迷茫道:“问什么”
合著你压根没问啊!
那你打他干什么!
“爽啊!”
差点忘了,这货是个变態。
任欣碾过潮湿的稻草,取下了朱成业嘴里的布条:“现在你法力被封印,周围都是我们的人,別死撑了。”
然而朱成业还在嘴硬:“哼!我可是血裔,如果对我上刑能让你兴奋,那就儘管打吧!你们是杀不死我的!”
他当然不会说,他太了解刑讯逼供的步骤了,在掌握监狱的这段时间里,他不知道已经用这一招对付过多少囚犯:
第一招,鞭刑!
第二招,老虎凳!
第三招,拔牙齿!
第四招,美人计!
都已经挨了这么多打了,现在就说岂不是亏了
怎么说也得忍到美人计才行!
“放心吧老大,我有办法撬开他的嘴!”熊大拍拍胸口保证道。
“哦这么自信,你用什么撬”
熊大舔了舔嘴唇:“用嘴撬”
苏元沉默片刻,捂住了艾乐芙的眼睛。
但两只手捂住眼睛,就註定捂不住耳朵了,断断续续的惨叫声还是流入了少女的脑內:
“等等,你要干什么”
“不,不要……”
“唔唔唔唔……”
十分钟后,熊大满意地鬆开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怎么样,现在招不招”
“我招,我招!”朱成业连连求饶。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苏元嘆了口气,掏出准备好的纸笔,在审讯桌前坐下,按照艾乐芙制定的问题一个个问道:
“姓名”
“朱成业。”
“年龄”
“25岁。”
苏元拍案而起:“说实话!”
“我们血裔接受初拥后年龄就固定了,我真是25岁,只是保持了30年。”
“30年”艾乐芙微微一愣,“你不是说,你是嘉靖年间的王公吗”
“那是我编的……其实我们长生种是有尷尬期的,你看,长相是25岁,却活了55年,別人一听,还以为我只是保养的好呢。”朱成业苦著脸道,“但是如果我对外宣称两百多岁,大家就会觉得我很神奇,歷史像是流水般在我脚下淌过,充满了古老的智慧。”
说实话,在你说《永乐大典》记载嘉靖年人物时,我就觉得有点蠢。
“你是怎么获得初拥的”
“这点我没说谎,我在法兰西留学的时候,结识了沃伦德拉克斯,血裔第四公爵,永夜的暮夜的暗夜的吸血鬼,是他给予了我初拥。”
“好吧。”苏元在纸上记下几笔,隨后问道:“匹诺康公司製作梦境的方法是从哪里来的”
“是一个病人告诉我的,他隱藏了自己的名字,只让我们称呼他为……海蓝石。”
海蓝石
苏元微微一愣,他记得这个名字。
那是还在杨可儿家里的时候,在杀死管家之前,从他嘴里听到的称號。
是这个人將红刀赠予了管家,並告诉了它的用法和异常特徵。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还有他的戏份
哦不对,虽然感觉经歷了很多事情,现实里其实也就过去了三天。
一旁,任欣紧皱眉头,略有些著急地提问:“你说海蓝石你见过他他长什么样子,把跟他接触的事情经过都说出来!”
朱成业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最初接触到他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20岁左右的男性,很瘦弱。他说他得了一种怪病,每天夜里总是做很长很长的梦,每个梦都在同一个世界,而且在梦里是清醒状態。”
“最开始,他每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