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金贼主动来攻,否则不可轻易出战,只需坚守待援!”
“诺!”
众将领声应道,声音整齐划一,震得议事厅的梁木微微作响。
王棣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窗外的风雪,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用兵之道,攻心为上。
此番我等不拆桥,反护桥,正是要攻金贼之心!
他们孤军深入,本就心虚,再见我军布防严密,疑窦丛生之下,必然不敢久留!”
他话音刚落,厅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浑身是雪,踉跄着闯入厅内,单膝跪地:“报——王将军!
黄河以北现金贼探马,正在暗中窥探各浮桥防务!”
王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得正好!
传令下去,各浮桥守军,按计划行事,让金贼的探马看个清楚!”
“诺!”
斥候领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
议事厅内,众将领纷纷领命告辞。
杨再兴率先走出,白甲在风雪中如同一道闪电,他翻身上马,银枪一挺,大喝一声:“弟兄们,随我杀向滑州!”
身后五百精锐齐声响应,马蹄声踏碎冰雪,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岳飞紧随其后,八百军队早已在城外集结完毕,银甲映着惨淡的天光,如同一片银色的海洋。
岳飞翻身上马,手中长枪直指北方,朗声道:“弟兄们,家国危难,百姓遭难,今日我等出征,定要让金贼知道,大宋儿女不好惹!
随我赶赴郑州!”
话音未落,大军便如同离弦之箭,向着郑州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碎冰与尘土,在风雪中弥漫开来。
议事厅内渐渐空旷下来,只剩下王棣和几名留守的参军。
王棣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风雪中疾驰而去的军队身影,玄铁铠甲上的霜雪渐渐融化,浸湿了衣袍,他却浑然不觉。
周望走上前来,躬身道:“将军,诸军已然出,浮桥守军也已按令加固防御,如今只待金贼动静了。”
王棣点了点头,目光深邃:“金贼探马必然会将我军的部署回报上去,接下来,便是考验他们定力的时候了。”
他转身看向帅案上的防务图,手指轻轻拂过黄河上的浮桥标记,“守住浮桥,便是守住了主动权。
只要金贼不敢增兵,不敢久留,这场试探之战,我们便已经赢了一半。”
风雪愈猛烈,呼啸着掠过东京城头,仿佛要将整座都城吞噬。
但东京城外,一支支宋军精锐正冒着风雪疾驰,他们的马蹄踏碎了冰雪,也踏碎了金贼的嚣张气焰。
黄河沿岸的浮桥上,旌旗林立,火把通明,鼓声阵阵,守军将士们身披铠甲,手持兵器,目光坚定地望着北方,如同一尊尊不可撼动的雕像。
黄河以北,金军大营之中。
几名探马浑身冻得瑟瑟抖,正跪在金军将领面前,如实禀报着宋军的部署。
“将军,宋军不仅没有拆桥,反而在各浮桥增派了重兵,战船布满河面,旌旗遮天蔽日,看样子像是有大军集结!”
一名探马气喘吁吁地说道。
金军将领乃是一员千户,面色黝黑,眼神阴鸷。
他闻言,眉头紧锁,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沉声道:“宋军此举甚是诡异!
他们为何不拆桥?莫非真有埋伏?”
另一名探马补充道:“将军,我等还探得,宋军已分兵两路,一路赶赴滑州,一路赶赴郑州,看样子是要分化我军兵力!”
千户脸色愈凝重,心中暗忖:宋军反应如此之快,部署如此周密,绝非惊慌失措之态。
若是继续留在南岸,一旦宋军主力集结,三路兵马被分割包围,便是死路一条!
他沉吟片刻,猛地站起身,沉声道:“传我将令!
即刻集合兵马,乘夜撤离!
撤离之前,拆掉黄河上的浮桥,防止宋军追击!”
“将军英明!”
麾下将士齐声应道,连忙转身去传达命令。
夜色渐深,风雪依旧。
黄河南岸的金军营地,渐渐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金军将士们不敢点火,借着微弱的天光,匆匆收拾行装,翻身上马。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宋军的斥候,向着黄河岸边的浮桥疾驰而去。
到了浮桥之上,金军将士们立刻动手,砍断了固定浮桥的铁链,推倒了桥上的木板。
随着一声巨响,浮桥渐渐散开,船只顺着黄河水流漂向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