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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再度伐宋(1 / 2)

殿外的热风卷着旌旗,将“伐宋”

二字的大旗吹得猎猎作响。

斡离不与粘罕并肩出宫时,会宁府的日头正烈,晒得青石路面几乎要冒烟。

两人望着校场上操练的铁骑,甲叶反光如连片的刀光,忽然同时大笑,笑声撞在宫墙上,惊起檐下的乌鸦,翅尖扫过日头,在地上投下转瞬即逝的黑影——那影子掠过宋廷割地的舆图,恰似两把即将出鞘的弯刀,要将这乱世的棋局,劈得粉碎。

日头渐渐偏西,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交叠在地图上的宋境。

斡离不攥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粘罕的佩剑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远处草原上的牧人忽然看见,金廷大帐的方向升起三股狼烟,在夏末的晴空里笔直如箭——那是大军将动的信号,比斡难河的浪涛更急,比草原的烈风更烈,正朝着南朝的方向,卷去一场滔天浩劫。

靖康元年九月的大同,秋气已浸透了城墙的砖缝。

西城门楼的“大金西路军”

黑旗被朔风扯得猎猎作响,旗角扫过垛口的箭镞,带起细碎的金属嗡鸣。

五日清晨,城根下的校场已列满了铁骑,甲胄上的霜花被初升的日头晒得冒起白汽,像一群刚从冰原里钻出来的猛兽。

完颜粘罕披着三重铁甲,甲叶上的霜花被体温烘得半融,滴在城砖上凝成细小的冰珠。

他望着校场上黑压压的西路军,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下士兵正将手中握着的兵器拍得铿锵,那声响里裹着比秋风更烈的战意——他这西路军,这次断不能输在这场伐宋的较量里。

完颜粘罕勒着胯下的战马,他抬手按了按头盔上的红缨,缨穗上的铜铃被风撞得叮当作响,目光扫过队列时,恰似鹰隼掠过草原。

“斡离不在东路整军,怕是此刻已喝了出征的壮行酒。”

他喉间滚出一声低笑,声音粗粝如磨石,“咱们西路军,可不能让二太子抢了头功!”

身旁的副将鹘沙虎猛地将狼牙棒顿在地上,棒端的尖刺扎进泥土半寸:“元帅放心!

去年攻太原,咱们不过是比东路军缺少了些运气,这次定要先抵汴梁城下!”

粘罕忽然扬鞭指向南方,鞭梢划破晨雾,落在文水方向:“传令!

卯时拔营,日落前必须抵达文水!”

军令出,铁骑翻动如黑浪,卷起的尘土遮了日头。

马蹄声瞬间漫过护城河的冰面,铁甲洪流如黑色巨蟒,沿着去年伐宋的旧路蜿蜒南下。

大同城外的官道上,车轮碾过去年战争留下的白骨,出“咯吱”

的脆响,随军的萨满敲着羊皮鼓,唱着草原的战歌,歌声里混着马蹄声,震得路边的枯草丛里惊起一群寒鸦。

完颜粘罕策马走在队,腰间镔铁剑的铁环随着颠簸叮当作响,眼前总晃着斡离不那张带着优越感的脸——去年商定合围汴梁,东路军先抵城下,自己却被挡在太原,这次若不能先破宋军壁垒,日后在金廷议事,腰杆便要矮上三分。

次日天刚蒙蒙亮,文水两岸的芦苇还浸在晨露里,白花花的一片,像铺了层碎银。

宋将张灏正坐在中军帐里啃干粮,案上摊着的舆图还标着“金兵距此尚有三日路程”

,他指尖敲着“文水”

二字,嘴角挂着笑——谁会想到粘罕的铁骑能跑得这么快?帐外忽然传来亲卫的惊呼,声音里裹着箭啸:“将军!

金兵……金兵到河对岸了!”

张灏掀帘冲出时,便见远处尘头里跃出无数黑盔,狼旗在雾中若隐若现,恍如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粘罕举起狼牙棒,阳光下棒身的血槽闪着暗红的光:“先登陷阵者,赏牛羊百头!”

第一波箭雨掠过水面,芦苇丛里顿时炸开一片血花。

河对岸的黑旗已如乌云压境,粘罕的乌骓马立在最高处的土坡上,他摘下背上的铁胎弓,一箭射穿了宋营的帅旗,旗杆“咔嚓”

折断。

金骑蹚水过河时,马蹄搅起的浑水漫过马腹,甲胄上的水珠被晨光映得亮,像一群披甲的水兽。

张灏的兵卒刚列好阵,就被铁骑撞得人仰马翻,宋兵的长枪刺进金兵的铠甲,却被对方反手一刀劈断枪杆,刀锋带起的血珠溅在芦苇上,把白花花的苇穗染成了胭脂色。

金兵如潮水般扑向宋营,张灏的士兵仓促拔刀,刀刃却被晨露冻得滞。

最前排的宋兵刚列好枪阵,就被金兵的铁骑撞得人仰马翻,枪杆断裂的脆响混着骨碎声,在雾里织成一张催命的网。

鹘沙虎亲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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