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乱成一团,陆翊尘赶紧抓住老娘扒拉自己军装的手,哭笑不得:“妈!
妈!
您别急,没啥大事儿,就一点小伤,早好了!”
王在一旁挠着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婶子,怪我嘴快!
其实真不严重,就是肋骨那儿磕碰了下,早结痂了。
陆团不让说,怕你们担心。”
大嫂这才松开揪着儿子耳朵的手,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数落道:“小兔崽子,以后别毛手毛脚的!”
陆小博瘪着嘴,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小声嘟囔:“我这不是担心老叔嘛……”
刚才嗷嗷哭的几个小侄子也赶紧停住哭声,抽泣着。
林归暖不太相信这俩人的说辞,眼睛忍不住地往陆翊尘胸口瞟。
她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问:“真没事了?还疼不?晚上我看看,别唬弄我。”
陆翊尘趁大家不注意,飞快地捏了下她的手心,眼神柔和的说:“真没事儿,媳妇儿。
你看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就是看着吓人,其实还没你切菜切着手口子深呢。”
刚才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陆爸话了:“行了行了,都别围着了。
老四没事比啥都强!
老大媳妇,去,把锅里温着的饺子端上来,咱一家人好好吃顿团圆饭!”
“哎!”
大嫂爽快地应了一声,拉着二嫂、三嫂忙活去了。
堂屋的方桌被支开,摆得满满当当。
除了饺子,还有早就炖好的小鸡蘑菇、猪肉酸菜粉条,以及炸蚕蛹、酱烧活鱼等各式东北菜,跟年夜饭似的。
王虽然在美食广场吃了小吃,但看到诱人的家常菜,还是忍不住流口水。
家里人都在店里帮忙,陆爸在家里最先知道了陆翊尘回来的信儿,指挥着他去了店里,转身独自张罗了一桌子菜。
饺子是陆妈和嫂子们回来包的,但面、饺子馅儿,陆爸都提前预备好了。
东北的传统父爱就是,从来不说爱,都在行动里。
孩子们挤在一边的小桌上,叽叽喳喳像一群小麻雀。
陆翊尘面前的碗,瞬间就被各种菜堆成了小山。
陆妈一个劲儿给他夹菜:“多吃点多吃点,在外头肯定吃不好,瞅你都瘦脱相了!”
“妈,够了够了,碗都冒尖儿了!”
陆翊尘笑着拦,心里暖烘烘的。
他咬了一口酸菜馅饺子,满足地眯起眼:“还是家里这口儿最香!”
王也埋头苦干,含糊不清地附和:“嗯!
香!
嫂子们手艺真好!”
三嫂笑呵呵的说:“傻小子,这些可不是嫂子们做的,是你陆叔做的!”
王转而看着陆爸说:“叔,真香!
归暖嫂子手艺随你吧?可太好吃了!”
大家哄笑起来……头一次听说儿媳妇的做菜天赋随老公公的!
陆翊尘看着身边的家人,又看着灯光下林归暖美丽的侧脸,觉得身上那点伤和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都值了。
饭后,孩子们被赶去洗漱睡觉,哥嫂们帮着收拾碗筷。
陆妈把陆翊尘和林归暖往小屋推:“你俩快回去歇着!
老儿子累一天了,暖暖也忙一天了,赶紧的!”
大家挤眉弄眼的,都明白意思。
回到他们的小屋,一切还是他走时的样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陆翊尘一把抱住林归暖,把下巴搁在她头顶,深深吸了口气:“真好,回家了。”
林归暖安静地让他抱了一会儿,才轻轻推开他:“别想蒙混过关,衣服脱了,我看看伤。”
陆翊尘这次没再耍赖,老老实实脱下军装和里面的背心。
果然,他左侧肋骨贴着一大块纱布。
林归暖小心地揭开一点,看到下面是一道已经愈合但显然刚拆线不久的疤痕,位置看着很吓人,再往上一公分,就到心脏了!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疤痕边缘,鼻子有点酸:“怎么弄的?”
“生点冲突,一时没防备,被敌人捅了一下。
要不我早就回来了,领导不让走,非让我拆线再回来。
看着吓人,其实不咋深,就是个小口子,你男人我肌肉厚实,不好扎进去!”
陆翊尘满不在乎地说。
林归暖瞪他一眼,去翻箱倒柜找药膏:“以后不许这么吓人了知不知道?一等功再好,也没你人重要。
现在你都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