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然的嚣张跋扈已经到了顶点!
这等嚣张气焰,别说是李玄和外边观礼的百姓了,就是连县丞冯绍都吓了一跳。
这好歹是在衙门正堂,又是众目睽睽,你曹然就算想要在李玄面前逞威风,也多少注意一下场合不是?
李玄也没料到这曹然带了五十精兵后,居然得意忘形到了此等地步。
“曹然,一年前你看中我那铺子,便栽赃陷害我勾结江洋大盗,将我屈打成招,你简直该千刀万剐!”
“我本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户,就因为这曹然看中我妻子,然后就将我无辜定罪,打入了大牢,天理何在啊!”
“这个曹然,鱼肉百姓,横行乡里,我不过仗义执言了两句,就被扣上了侮辱朝廷命官的罪名,被判入狱三年。”
“还有我,我也是无辜的,我被判了两年……”
“我被污蔑,关押了一年半……”
“……”
若说之前那十几个囚犯有些畏惧曹然带来的那五十精兵,可在看到曹然如此嚣张跋扈之后,这些人纷纷怒了。
他们全部被曹然构陷,屈打成招,很多人甚至连罪名都没罗列,就直接丢进了大牢。
四周的百姓看着这些囚犯一个个或哭泣、或咆哮、或悲愤的样子,当即一个个开始声援起来。
“这种狗官居然也配带兵,这是不把咱们百姓当人啊!”
“呸!这姓曹的简直猪狗不如,居然如此草菅人命。”
“我早就听说这曹县尉可是出了名的鬼见愁,得罪他,不死也得脱层皮。”
“……”
百姓们议论纷纷,各种指责、唾骂之声不绝于耳。
曹然终于露出一丝惊慌,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他在这凉城横行霸道多年,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多百姓指责,这一切都要怪这眼前的畜生——李玄!
若非他放出了这十几个囚犯,又故意引来这么多百姓围观,他何至于如此狼狈?
“曹县尉,还不把这些士兵请出去?”
“这里是衙门,是审案的地方,不是军营。”
县令楚听风心中大喜,这曹然居然如此犯浑,惹下众怒,此时正是压下他威风的最好时机。
“曹大人,众怒难犯啊!”
县丞冯绍看着群情激奋的百姓,生怕这些人一个不慎冲进来,连他都打了。
而且他也怕此事再闹大下去,会引起民变,那到时不仅曹然要死,连他这个盟友也会被拖累。
可此时的曹然却不给冯绍任何面子,他今日既然叫来了北庸军,自然是本着要杀了李玄的目的来的。
若是将这些北雍军请出衙门,他岂不是功亏一篑?
“楚大人,卑职乃是这凉城县尉,乃是朝廷命官,这些贱民本不过是牢中囚犯,只是被那捕头李玄擅自放了出来而已。”
“他们本就是罪犯,却敢告官,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朝廷震怒?”
“按卑职说,此事理应先治李玄一个劫囚之罪才是。”
曹然能够在县尉的位置上只手遮天这么多年,自然不仅仅只是靠着一点蛮力。
他的头脑同样灵活,而且能言善辩。
特别是他刚才提到的朝廷震怒,直接就让楚听风畏首畏尾起来。
毕竟,他是一方主政,有百姓告官已经是极为丢脸的事情,若再传出囚犯告官,那不管这案子是否真有冤屈,他这个县令也算是当到头了。
“李捕头,此案由你经手,你来说说到底该怎么办?”
楚听风面色难看,只好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了李玄。
这个废物县令,还真是懂得甩锅啊!
李玄心里对楚听风颇为不屑。
在衙门之中,你县令最大,只需一道命令下去,我李玄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曹然当场捉拿。
然后只需要一番简单的刑讯逼供,以曹然这种贪恋权势之辈,必然招供。
只可惜,楚听风的胆子太小了,而且多少有点见风使舵的意思。
“楚大人,这些人乃是被曹县尉屈打成招,含冤入狱,既如此,他们就不是囚犯。”
“就算退一万步而言,他们也顶多只是嫌犯而已。”
“既然是嫌犯,自然有自我申辩的能力,也自然可以为了自证清白和指着真正的凶手。”
李玄朗声说道,随手掀开其中一名无辜囚犯的衣服,道道狰狞的伤疤便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诸位请看,这些伤全部出自曹县尉之手,这不是屈打成招是什么?”
李玄愤怒地继续将另一人的后背衣服掀起,那满背如同虫爬一般的伤口更是触目惊心。
甚至于他的一些伤口还是新伤,已经开始流脓发臭。
这等惨不忍睹的画面,瞬间就刺激到了众人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