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承正在气头,随即大骂起来:
“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擅闯户部衙门?”
官员大步来到正中,昂挺胸,气势十足:
“我!
兵部武库清吏司。”
张明承见状,瞬间没了脾气。
他深知兵部韩甫举根深蒂固。
背后是韩氏一族。
欲要告老,皇上都是亲自挽留下来。
“不知,有何事情?”
张明承瞬间语气变得缓和。
“边军所用兵器辎重,迟迟不予交付。
各部衙门口门槛太高,寻个能说得算的难如登天,无不是相互推诿。
今天见到丞相大人便好,还请筹备妥当。
否则,军中闹僵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明承不住咂舌。
妥。
还是银子的事。
张明承面露微笑,轻声细语说道:
“本相知晓,还请回报韩尚书,定当全力……”
兵部官员不等他说完,转身便向外走去。
张明承见人已经走远,这才重重一拍桌案:
“什么东西,兵部这般目中无人!”
一旁的户部尚书已经心乱如麻。
这哪里还能填补得上?
他看了看满面愁容的张明承,深知是草包一个,并不能有什么办法。
如若是换做涂一乐,他又会怎么处置呢?
对啊,涂一乐现在称病,久居王府并不露面。
“哎呀、哎呀……”
户部尚书右手放在额头之上,左手捂住肚子,身体不住摇晃起来。
没几下,便重重摔倒在地。
“快看看,他是怎么了?”
张明承还未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怎料,礼部尚书、工部尚书随即痛苦呻吟起来。
只几下工夫,便栽倒在地。
若不是他们三人演技拙劣,张明承的确不能看出他们的心思。
“行了,别装了。”
张明承说上一句,却不见三人站起身来。
“你们这般装模作样,今后若是有了银子,断然不分你们。”
然而,三个人铁了心,就是不起身。
既然赚不到银子,倒不如‘一病不起’,不再承担这乱局。
张明承极为无奈,拿这些宗亲更是没有办法。
他只好命人,将三位尚书大人抬走。
随后,接二连三有人前来,无不是各种奇葩事情。
原本是想贪墨银子,反倒惹来一身罗乱。
张明承一气之下,径直返回宅邸。
眼不见,心不烦,不再管这烂摊子。
早朝。
三位尚书一同告病。
而启奏事项、一应政务,无不是一片祥和。
全然没有人启奏此时的乱局。
小皇帝面色沉稳,实则心中已经不住暗骂。
这么多的事情,他怎会不知?
可是,三位尚书同时称病,倒是前所未有。
张明承身为丞相,亦是装起了糊涂。
“丞相,可还有事启奏?”
“回皇上,一应政务正常,并无事情启奏。”
小皇帝长叹一口气,甚是佩服这说瞎话的本事。
张明承只盼着,快些结束早朝,他好继续躲回宅邸之中。
“老臣,有事启奏。”
韩甫举缓步走出,看得张明承心惊胆战。
“边军所需兵器辎重,一直不曾筹备齐全,现已延误多日。
边军不得补充替换,一旦生战事,战力将大大受损,后果不堪设想。”
“丞相,这是为何?”
张明承战战兢兢:
“回皇上,臣并不知情。
待散朝后,臣定当全力彻查此事。”
“丞相怎会不知?”
武库清吏司高声说道,转而在远处快步走上前来:“皇上,微臣曾在户部,当着丞相与几位尚书大人的面,催办过此事。”
张明承极为尴尬:
“想必,是政务繁杂,本相忘了。”
“忘了?”
小皇帝愤怒不已:“辎重关乎大奉边境安定,你竟然能忘?”
张明承立即跪倒在地:
“皇上,此事正在全力办置。
韩尚书这是为了争权夺利,这才在朝堂之上小题大做啊。”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这话说谁都可以,但若是放在韩氏一族身上,断然是万万不妥。
韩甫举面不改色,幽幽说道:
“皇上,只因辎重事关重大,老臣才特意言明。
至于丞相此污蔑之言,老臣断然不可接受。”
小皇帝被气得双拳紧握:
“韩尚书刚正不阿,丞相此言的确是信口雌黄。”
小皇帝无奈,极力安抚。
“丞相若是不给个说法,老臣定然不依。”
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