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玥悄悄撤到隔壁,见到坐在桌子旁边动都没动的两个人,很想问一句偷听别人说话是莫王府和将军府的家教吗?
莫天霖脸上多少有些不自在,庞涛可不在乎偷听被人当场堵住这件事,招手让安玥过去坐:“你爹可真疼你啊!”
那是,自己在爹爹心目中的位置是无人能比的,不说超越娘亲,至少也是并驾齐驱的。
“喂!你真打算要这山庄做陪嫁啊!”
“要啊!还有我爹、我娘都算作陪嫁之内。”不能接受爹娘的人,不管他是谁,自己都不会考虑。
“要是你爹娘主动提出不和你住在一起怎么办?”莫天霖问,自己倒是不在乎王府里多出两口人,关键是小丫头的爹会习惯吗?他能去住吗?
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呢!这个山庄就是自己以后、一辈子的家,爹娘不跟自己住能去哪?老房子吗?自己绝对做不出自己霸占山庄让爹娘住旧房子的事情,所以莫天霖的假设根本不成立。
客厅里安向水试图说服弟弟,一切以安家为重;安向山倔脾气上来那是谁的话都不听,更何况做伯父的处处针对侄女,他就更不干了。
“你们两个也不嫌丢人,山庄里还有贵客呢,你们能不能消停些啊!”安杨氏一进屋就把拐棍敲的“当当”响,人家小王爷还住在这里呢!这些人就开吵了,这不是惹贵客笑话吗?
奶怎么来了,自己告诉张姝只要把四叔找来就好,怎么还惊动她老人家了。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安向树说:“二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该帮的已经帮了,你就让安贵在镇上读书不好吗?京城里是咱们这样身份的人能去的地方吗?
再说这山庄是人家建安侯府买来给三哥三嫂和玥儿的,咱们家又没出一文钱,您惦记得着吗?”
整个安家也就小丫头这个叔叔明事理,莫天霖对安向树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安向水重新抛出夫子的论调,他的话音一落安杨氏目光灼灼地问:“夫子真是这样说的吗?”进士啊!那可是有资格捞到官职的,万一孙子真的考上了,安家可就离发达不远了。
老娘怎么又露出这种表情来了,安向树揉了会儿太阳穴,等二哥吹嘘完质问他:“国子监又不是建安府开的,侯爷也没资格随便往里塞人吧!还有你知道进去读书一年得多少花销吗?休沐日,你让安贵去哪待着?二哥你听弟弟一句劝,就让安贵留在镇上读书吧!他如果能考上进士,在哪里读都一样,如果不能你就是把他送到国子监也没用。”
安向水反驳:“堂堂建安侯想送人进国子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有他说项,一年能花几个钱,休沐就去建安侯府住一晚不行吗?玥儿都能一趟趟去,安贵怎么就不行呢!”
“您当我想去呢!”安玥坐在那嘟嘴道。
“你听听人家为了进京城是什么态度,再看看你满脸的委屈,至于吗?”庞涛纳闷地问。
怎么不至于啊!不过懒得和你说,安玥示意他别出声,自己想听听外面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安向树把二哥提出的建议一条条推翻,最后说:“这件事不要再提了,那是侯府,三哥三嫂又做不了主,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找,指望这些人不可能。”
“老三家又没个儿子,就该一心为侄子打算,难道他们老了以后不需要侄儿们顶灵送终啊!”
这话说的也太狠了,柳香兰听他一再提起自己没能生个儿子的事,在这里实在待不住了,碰翻身旁的小桌子,跌跌撞撞跑出去了。
“岂有此理,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吗?”安玥气急之下也带翻了自己坐的凳子,风一样冲了出去。
“二伯不用左一个我爹娘没儿子,右一句他们老了没人管的,我和我姐都会管的,这件事不劳您操心。我们家没儿子怎么了,是日子过的不如您家,还是欠了您人情,逼着你一次又一次掏银子了。
既然这么看不起我们家,那我告诉您,以后有事再也别来找我们,我爹娘老了,有我给养老送终,不用别人操心。”
“反了你个丫头片子了。”安向水举起手作势要打人,这次不仅安向山和安向树冲过来推开他,张姝更是死死钳住他的手腕,掐的安向水额上都冒汗珠了。
“老二,你干啥,我还在这呢,你就动手想打玥儿,我看想反了的是你吧!”安向水说老三两口子安杨氏可以假装听不见,想动手打孙女她可不答应。她膝下孙子不止一个,指望不上老二家的,还可以指望老四家的,孙女可就剩这个最可心的在身边了,想动她也得问自己答应不答应。
一个臭丫头而已,这帮人就这么惯着,实在太不像话了,安向水气的拂袖而去,安向山现在把这个二哥看成了头号敌人,敢朝闺女伸手气哭媳妇,还想让自己供他儿子读:“安贵读书的事,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家不管了,你也不用再来找了。”
气走安向水,一家人回客厅重新坐下,安玥跑到爹娘现在的住处安慰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