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孩子,你去干啥,人家又不给你钱。”程妈妈推了她一下,习惯性地唠叨,“正好,豆角给你掰好了,家里还有土豆,你回去简单炒个菜,不想焖米就从小区门口的饭店买点。”
这些天,程舟经历了太多的至暗时刻,厂子关门,被那些人堵门,赔给村里人钱,所有这些加起来,都没有这一瞬间难过。
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拖累了家人。
程舟假装听劝,拎着那一小兜豆角离开,但其实把菜往包里一装,就找个墙根躲起来了,完全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她看着老妈和几个年纪差不多的阿姨一起高高举着牌子,几乎绕着县城的各个街道路口走了个遍,一会儿都没歇过,最后拿到了五十块钱。
程舟出了一身汗,打成绺的头发乖顺地贴在额前,她只是跟着走下来就这样,老妈举了一路的牌子,又该累成什么样呢?
明明原本只要看店就好,最累也不过搬两箱酒,现在却因为自己要受这样的罪,这怎能让她不懊悔,不愧疚呢?
程舟突然想,要是自己当初听妈妈的话,继续二战考研,或者在县城考个编制老师,没回村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