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干活儿不利索,瞎叨叨厉害,就这么几个坑儿刨了多长时间了。”
村长过来吼几声,“过来四五个年轻后生,你们去抬电线杆儿。”
“志豪,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去担水,不是我说你,家里吃的没水怎么不把缸填满,还让小玉去担水。”
“这不都是男人的事儿吗?真是愁死我,一个个的什么都要教。”
见阎志豪站着不动,村长气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还杵着做什么,赶紧睡觉,回来干活儿。你也去帮忙卸电线杆。”
阎志豪被骂的莫名其妙,家里的水缸虽然不说那么满,那也不少,吃三四天没有问题。他顿了一瞬才想起阮小玉要水应该是泥灶台,就是不知她用那些土怎么做?
既然村长都这么说了,那他就回去帮个忙,看阮小玉那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模样,一桶水都能把她压弯了,他把铁锨拿上回家。
旁边的人暗自嘀咕村长偏心,大家都在这儿干活儿,凭什么阎志豪就能回去干自己家的活儿。
“吵什么吵?那会儿集体劳动,你们刚结婚,我不照样还给你们放假,新媳妇上工我都多给分儿。那会儿你们怎么不叨叨?”
“再说连着几天早上阎志豪都帮忙干活儿,你们有几家一早出来干活儿的?”
“一群混账东西,一天不挨骂就浑身难受。”
村长威严不减分毫,几声就把人们喊的不敢再嘀咕半句。
阮小玉在离院子还有三十米多的地方停下半弯着腰大口喘着气,就听见前方有脚步声传来,她想旁边路能容一个人过去,便没动,谁知肩膀一轻,她抬头看去。
“你不是忙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挑水?”
见是阎志豪,阮小玉还莫名一喜,脸上洋溢的都是动人的笑容,说话声音都听着清脆婉转,和那树上的鸟儿似的。
她心想这个男人还真不错,每次都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就在跟前,看见了。”
“缸里不是有水,你还要水做什么?”阎志豪垂眸,瞥见桶里仅有四分之一的水,他嗤了一声。
就这点本事,还不消停点。
“泥灶台需要用土坯,我这不寻思捣鼓点土坯吗?”
闻言,阎志豪看了她一眼,眼底情绪莫名。
“你先回去,我去把水装满。”
阮小玉从不会因为面子就瞎逞能,她高兴的回家去了。
阎志豪担着水桶折去河边。直到阮小玉说水够了他才继续回去干活。
没有土坯盒,阮小玉就从村长家旧房子找来两块长木板,和两块短的青石板做固模。
她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趴在玉米架的后边正往院子里瞧。
“你找谁?”阮小玉不悦的皱眉厉声询问。
鬼祟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转身后,两人都坑愣了一下。
男人地中海,仅留一圈头发还是小卷毛,那模样像是有流苏花边的马桶圈,他堆满肥肉的脸上有个大大的痦子,那张脸是阮小玉的噩梦,她就是有脸盲症也不会忘了这个人。
阮小玉握紧手中的木板,后牙槽咬住,用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警告道:“立马给我滚,别逼我喊人,我男人你也知道是什么人,不管你安的什么心,他只会要你的命。”
苟大川也认出阮小玉了,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不见,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身子虽然单薄,但是气色不错,脸上长点肉了,看着也不寡淡没福相了,剪的短发还挺好看的。
看着还水灵灵的,果然女人就要滋润,阎志豪那小子年轻气盛,灌溉的不错。
不仅如此,那小子好像对这娘们儿也挺好,她穿着整齐又崭新,红色毛衣,黑裤子,脚上是一双红色的条绒布鞋,看来富裕了,这穿着都像地主老财家的闺女。
苟大川手摸着下巴,望着阮小玉的眼神很猥琐。
“怎么,有了钱就吓唬人啊,老子是吓大的吗?”
“听说你怀孕了,我来看看是不是我的种?”
他说到这里,突然摸了摸自己寸草不生的头顶,“哦,我说错了,我是来看看我的种。”
他说着就要上手摸软小玉的肚子,手还没靠近,阮小玉眼神蓦地凌厉,把手中的青石板砸向苟大川的脚,趁他疼痛惊呼时,扬起手中的木板拍向他的脸。
力量悬殊,阮小玉要的就是趁其不意,攻其不备,然后痛下狠手不给苟大川还手的机会。
苟大川措手不及,只有挨打的份,他抱着头逃窜,一边威胁阮小玉,“贱人,你疯了吗?连我都敢打,那杀人犯老子不和他计较,你个臭娘们,老子就像捏蚂蚁。”
“哎吆,哎吆!还不住手。”
“立马给滚,臭杂碎!”阮小玉哪敢停手,就怕给苟大川反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