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三人面面相觑,戈唱内心不忍,叹口气问后面跟着的一堆官员道:
“食物能保证充足供应吗?”
高世君的命令中声称一定要礼待,知府遂恭敬道:
“有的、有的。”
旁边知县也赶紧补充了一句:
“我已经打开了粮库,但是灾民太多,只能仅好的人先用,病者只能延后了……”
戈唱也无力驳斥,毕竟这种时候只能以大局为重,想了想跟何光陶墨商量一番,这时正好送来一个疑似病患,见他还能自己行走,也有意识,便拦了下来。
三人用棉布罩住口鼻,官员中只有当地知县跟他们一道过去,其他都站在躲雨的窝棚里,三人都要求上前把脉,最后抽签何光上前,陶墨戈唱垫后。
趁把脉的功夫,戈唱对知县道:
“烦劳去拉两个帐篷,隔着一丈远就即可,离这里也不要太远。”
知县听命去了,何光隔着三米多的距离搭完脉,对他们大声说出症状,三人便这么大声商讨着对策。
他们的马车跟着赶过来,药材都有,等帐篷一起将病人抬进去,何光也跟进去,戈唱陶墨在外迅速的熬药,而其他大夫有愿意的便一起行事,不愿意的则随他去吧。
除去送病人的士兵,和为他们提供后勤保障的知县,戈唱一共调集了四个大夫,其他三位分别姓陈、黄、朱、孙,都是本地的赤脚大夫,所以医术并不高明,但难得有医者仁心。
于是六人吃了些扶正祛邪的药,然后分成三班在外围帐篷里协助熬药什么的,而另一边戈唱教士兵调配消毒水撒到灾区,又制作药柱,让放到病区焚烧,通过烟雾来消毒,又让发油、酒进去,让撒到尸体上焚烧干净一些。
而这个收治病人开始服药后没有任何起色,甚至有恶化现象,经过商讨立马调整几味药,到第三日才有好转,他们便又接了一个稍微重点的病人进来,诊断后用了同样的药,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
因此加重了药量,过两日才有所好转,这一下大家都有了信心,开始熬煮药汁往病区里送,并且熬煮一些防治药物给灾区的人。
这个消息传到定陵,高世君大喜,心里也是很记挂戈唱,然而他正在疏通河道,所以无法离开。
戈唱他们到后大雨总算消停了些,虽偶尔还有连绵的小雨光临,但比之前好多了。
贵池并不是灾区重镇,起初知府被派来迎接配合戈唱等人,大家还挺奇怪,不过还来不及揣摩,除本地知县,其他知府知州等都被指使去了其他灾区,当然,防疫措施、药方都带上了。
因为病人有好几百,而大夫人数太少,且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病情非常复杂,有些所谓的疫病,根本是被误读的其他病,有些则是疫病杂病混在一起。
高世君便从焦邑、临安的药庄,又征集很多以往培养的大夫过来,足足有二十多人,华明、桑奇也都来了。
众人聚集后听过何光陶墨戈唱等人的意见,开始分去各地,因为何光没有病症,根据询问到的发病期,在排除他被感染后,换陶墨带了朱医生进去。
此时病区里的人,凡是有好转的都转移到治病的帐篷,完全痊愈才能离开,华明来后,他们又改进了药方,使得效果更加好了。
这个方子很快送去各地病区,有效遏制了疫情的蔓延,然而就在一切顺利时,又出事了。
在戈唱带着黄大夫换了陶墨俩人后,某日收治了一个病人,用药三日后却不见好转,就在大家米或不解时,戈唱经过仔细诊断、询问,才发现此人是肺痨后感染了疫病。
因为肺痨的症状跟疫症有些类似,再加上病人害怕被丢弃刻意隐瞒,所以才被一时忽略掉了。
戈唱用纸团将消息传出去,让重新准备治疗区,与这个病人分开,并且还要搜查这个病人附近的人。
这样一来,她和黄大夫也被隔离了。
肺痨在这时简直是绝症,帐篷里的所有人都不能再出去,戈唱将帐篷关死,将病人也绑死,添加了针对肺部传染病菌的东西制作了新消毒水,每日喷洒擦洗,然后跟外面商量药方,让他们熬制好送来。
但那个初始的肺痨病人还是死了。
戈唱用油将他的尸体和使用过的东西进行焚烧,剩下六个病人开始恐慌,戈唱一边安慰他们,但为保他们因为害怕跑出去,还是没有松绑。
本来疫病就让人免疫力下降,肺痨就更别说了,人会感觉体虚乏力,很快又有三个病人去世,显然他们被双重感染无力回天,不久外面送进来两个确诊肺痨的,正是初始病患的家人。
这时外面的陶墨何光华明正在紧急研究方案,然而里面的人在一个接一个死亡,最后只剩下戈唱和黄大夫。
俩人已经开始有了初始症状。
之前的疫症他们都能躲过,这肺痨却不能,一来是封闭的区域利于传染,他们跟之前的病人几乎是没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