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和侍卫因为闻的是药粉,早感觉到到迷糊了,侍卫挣扎着想去拉她,戈唱有些害怕,顺势拿起没有毒的箭刺到对方手臂上,再奋力将他踢下去,太监吓的也跌下去。
只有妈妈是被药水喷的,因为水稀释过好几回了,所以暂且没事,此时吓得六神无主,瘫软在原地,戈唱又道:
“看到了吗?他们闻的是即可丧命的,而你闻的是半个时辰后发作的,只要你听话我就给你解药。”
说着又补充道,
“留在山上只有死路一条,到了山下主子们现在都没功夫追究,我给你五十两,够过好几年了,若是你不知好歹,反正都是死,我再拖个垫背的也不错。”
那个妈妈咽了咽口水道:
“好、好,只要姑奶奶您大发慈悲,我还有家人呐,求求你了!”
戈唱看向地上逐渐瘫软的两个车夫,回过头道:
“赶紧走!”
妈妈听话的赶起车,马车毕竟比轿子快多了,不到一盏茶功夫便到了山脚,那妈妈拿着一封信给吴清,后者看完后没有检查车厢就放行了。
穿过高世君的军队,戈唱心里的石头又放下了一块。
因为西门封了,所以他们现在只能从南门绕进城,路上戈唱问起那封信是什么,妈妈回答说是盖了凤印的汪骊亲笔信,里面内容是让下人去城里买办东西,如此才没有检查车厢。
戈唱将那封信要过来,直觉没有扔掉,干脆揣进鞋子里,又行一盏茶功夫终于到了南门,这里高世君只布置了暗哨,守城的官兵早被目前的局势搞得人心涣散,只掀开帘子瞧了一眼,戈唱忙掏出几百钱来,便顺利的放行了。
就在他们进城时,暗卫除选两人回去报信,其余皆跟着戈唱,可到南门前他们就不好行动了,唯有原地等待候着高世君的命令。
高世君正在和几个心腹布置接下来的兵力,知道是暗卫有些奇怪,这并不是预订的汇报时间,但应该涉及到戈唱,还是将都督们遣退了。
等暗卫进来一说他着实吓了一跳,气的大骂饭桶,他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若是暗卫做了什么不到位的事情,他顶多让统领下去责罚而已,并不会当面有什么反应,这次,只能说他是真的着急了。
本来汪骊就危险,张括不知有没有根太子嚼舌根,若是透露出戈唱,那进城后就有沦为人质的危险,他迫使自己冷静下去,然后迅速做了命令:
“你们全部人乔装后进去,找到马车和人,贴身保护,不论发生什么、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保证人的安全!”
暗卫赶紧领命下去了。
高世君却陷入沉思,如果暗卫暴露……他不能幻想一定万无一失,那么他只有赶紧做出反应,至少在汪骊知道前做出布置了……
再说戈唱的马车行到城内,晌午是最热闹的时候,各种做买卖的为营生都出来了,钟鸣街都是权贵,反而安静很多,铺面都关着。
而钟鼎街、钟鼓街那边反而相对热闹一些,因为大户人家遇到动乱可以关起门来,但小老百姓为了过日子,再困难也要出去讨生活。
戈唱倍感熟悉,从南过来路过酒舍时门关着,看着那块牌匾难免有些唏嘘,旁边的布店牌子还是那个牌子,但早关了门,另一边仍然是票号,竟还开着门。
然而现实容不得时间去感伤,戈唱只是扫过一眼,便继续指导着妈妈,一路往北八子胡同方向走,但她不想曝露新世,那日给青黛的位置也是四世的,于是等到交午胡同的院门便让妈妈停车,道:
“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说着掏出五十两银票和一粒补药给她,
“先去找个客栈吃药,多喝水。”
说完看着她走出胡同,才自行赶着马车往九字街而去,这条街跟钟鼎街几乎平行,比之更加拥挤,因为小贩小商更多,于是马只能慢慢走着。
之前特意看了眼,四世的门关着,之前通信时陶墨说已经将有家的弟子遣回,存下的银两也够挨过这阵子应该不成问题。
戈唱坐在车辕上轻轻拉着缰绳,幸亏早先用张大车时,因为好奇练过怎么赶车,就在快到新世时,她一开心便觉出身体的难受,孕妇这么长时间屈膝坐着十分难耐,她便想调整一下坐姿。
结果刚一移动,耳边倏地传来一道风声,她下意识一低头,一只不到一尺长的箭噌的插到厢门上。
她知道有伏击,赶紧勒停马匹,跳下去躲到车底下,她的马车就停在路中央,旁边路人看到十分惊奇,有个大婶儿还低下头看她:
“姑娘啊,你没事儿吧?”
戈唱忙恳求道:
“大婶儿,帮我拿木盆来吧,我给你钱……”
说着抛出一锭碎银子,
“找几个厚实的面儿都大的木盆来,我再给你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啊,大婶儿捡起那锭一两左右的碎银子,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