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的戈唱,则把刚才夹到帕子里的菜放到了床底下,准备明天白日找机会出去溜达时再扔掉。
当晚梁孙二人也不想值夜,其实正中戈唱下怀,便道:
“二位妈妈辛苦一日,还是回去歇息吧,我晚上只需要多点热水,和一个手炉就可以了。”
孙梁二人巴不得,于是多拿一只盛满热水的暖水斧、还有手炉过来,等她们一走,卧房内只烧了一只炭炉,本来也不甚暖和,顿时更静逸的可怕。
戈唱却松口气,今日总算是安然度过,看来汪骊是准备偷偷来,如此对她颇为有利,且三个菜有一个没闻到药味,但她为保险所以都没吃,只是汤比较好弄,她给全弄到茶壶里,等她们不注意全倒马桶了。
她锁在被子里一点一点偷吃着馕,之前倒了热水在旁边高几上,咽不下去时就喝点,戈唱也不敢吃多,毕竟以后要省着点过了。
稍微垫了一点后停下手,转过身,屋外因为雪的反光有些银白——刚才两位妈妈离开时她瞥了眼外面,雪还在簌簌的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次日雪终于停了,太阳初升,看来会是个好天气,戈唱本来换个地方晚上就没睡好,也为了能少吃一顿,所以想起来迟一些,结果梁孙两位妈妈一早就把她叫起来了。
戈唱一来确实困,二来外加故意,装成软弱无力的模样,孙妈妈道:
“姑娘没睡好吗?”
戈唱眼皮都睁不开道:
“对不住,我在庄子没事经常睡觉,昨晚刚来,有些择床……”
梁妈妈笑道:
“姑娘可得打起精神来,待会要去给娘娘请安的。”
戈唱点点头,二人端来早膳,她随便一闻就知道黑米粥里有味道。
那些堕胎药直接放在厨房,在这里汪骊基本一手遮天,所以连遮掩都无需遮掩,让厨师每顿放一点,戈唱当下装作浑浑噩噩,连勺子都抓不起来。
梁妈妈一看,只好道:
“那要不姑娘再睡会吧,娘娘一般也是巳时后起来。”
戈唱赶紧道:
“那谢过妈妈了。”
戈唱便自发坐回床铺,脱去衣裳睡倒了。
两位妈妈轻蔑一笑就下去了,回去到巳时之后汪骊起来,戈唱又被叫起来,孙妈妈过来请示,青黛边梳妆边道:
“娘娘,待会要整治她吗?”
这个她当然就是指戈唱,汪骊想了想道:
“不用了,正常就行。”
要不然汪晴那个丫头岂不是太省心了,再者已经下药了,何必再表面得罪人,到时在县主面前搬弄是非反而不好,青黛便传出去了。
孙妈妈领命而去,戈唱正在穿衣裳,梁妈妈怕来不及只好搭把手帮忙,她走到跟前催促一句,几人忙不迭的弄好才走了出去。
戈唱肚子大了走路都蹒跚晃悠,又是化冻时,一不小心差点摔倒,幸好旁边梁妈妈扶住了,俩人吓一跳,因为汪骊特别吩咐过别在寺里闹出幺蛾子。
到正房前通报过后才让进去,汪骊正在用早膳,隔着屏风看戈唱姿态蹒跚,在搀扶下行跪拜礼请安,随口问了句:
“用早膳了吗?”
戈唱装出惶恐的样子:
“娘娘赎罪,因为平日在庄子无甚事可做,习惯起迟,昨晚择床也没睡好,所以两位妈妈提前叫我了,但我还是起迟了,请娘娘赎罪啊!”
汪骊嗤笑道:
“本宫有那么不近人情嘛,你身子中,又下着雪也是情理之中,以后请安免了吧。”
戈唱赶紧道:
“娘娘仁德,但小女能给娘娘请安乃毕生荣幸!”
汪骊这回是真心笑了,心想这个丫头还算伶俐,难怪县主会喜欢她,不过她说这话倒也不是试探,只是觉得做好人就干脆做到底,何苦看着这个丫头想到她怀了高世君的孩子,心里还挺添堵,是以道:
“那如此你以后中午来请安就好了。”
戈唱忙不迭的叩头谢恩,汪骊又问了几句闲话,这才放她回去了,到厢房还有十几米的距离,路过一颗大银杏树,上头的雪还未完全化掉,正在往下滴水。
她回去后便央求道:
“孙妈妈,能否找几个带盖罐子给我?”
孙妈妈疑惑道:
“要这做什么?”
戈唱笑道:
“在王府时县主都爱收集花草树木上的雪水,等天暖和了好泡茶喝,娘娘对我这么照顾,我也无以为报,想为她收集两罐子。”
孙妈妈一听顺从的取了三个青花坛子,看汪骊都“做好人”了,倒也体恤的将其直接放树下。
到晚间接了满满三大坛,放进屋子后戈唱道:
“哎呀,这些有杂质,还是放一放,沉淀一下后再送过去吧,”
说着又取出两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