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纠缠这个,倒是对那个“胡话”很感兴趣,问道:
“他说了什么,你就相信了?”
戈唱瞥了他一眼,方单手支着下巴,望着桌上的烛台漫不经心道:
“就说我不用担心做寡妇,他会照顾好我的~”
高世君脱口就问了句:
“你怎么回答的?”
戈唱不紧不慢道:
“夸他厉害啊~”
高世君一瞪眼,音调也拔高了一度:
“夸他?!”
“是啊,人致贱则无敌嘛。”
戈唱说着站起身,对他好端端问这个颇为鄙夷,心想你跟汪骊在那里你侬我侬,倒还来盘问起我有的没的,呵呵。
那边高世君愣了半天方反应过来,背过脸偷偷笑了起来,难怪张括要拿戈唱开刀,既能达到离间目的,又报复了之前的羞辱之仇,这个张括啊说到底就是个伪君子。
想通了这一层,他心里既为戈唱对他的忠诚雀跃,又为张括的小人心态恼火,瞬间决定还是应该如法炮制回报一下比较好。
这时戈唱坐到床边,刚刚也洗漱过了,要不是白日睡太多早就躺下了,只是肚子越来越大,躺着也不舒服,不过倒是躲避高世君的好法子。
结果刚想弯腰脱鞋,却被一只手给挡住了,但见高世君施施然蹲到她跟前,伸手要给她脱鞋,戈唱默默看了会,忽而叹口气,沉声问道:
“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或者,想让我做什么?”
高世君已经脱了一只鞋,手上的动作一顿,郁闷道:
“何必如此想我?”
戈唱淡淡道:
“不是我如此想你,而是你一直就是这么对我的,每次你如此放低身段,要么就是要利用我,要么就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高世君还握着那只脱掉鞋子的脚,穿着厚棉袜子,他顿了顿,赶紧给另一只鞋也脱掉,而后将她腿一抬,塞进了被窝里,哑声道:
“天冷,你捂着吧!”
说完便走了出去。
戈唱看着他的背影,乍一看觉得寂寥又孤独,她叹口气,将身体的重量靠到床头上,当年她就是经常看着他这般模样,才从心软到心疼再到刻骨铭心……
不一会紫苏进来了,急匆匆小跑进来道:
“姑娘,王爷怎么又走了?”
戈唱事不关己道:
“谁知道呢~”
紫苏着急道:
“我的姑娘哦,你可长点心吧,本来有着身孕,多少富贵人家的太太只能靠抬姨娘笼络丈夫的心,你看咱们王爷对你,他身边到现在都没有其他通房姨娘的,你还把他往外面推,你真是……”
她急的想说你是不是傻,可话到嘴边忽觉不妥给咽了回来,戈唱却噗嗤笑了,道:
“紫苏啊,你是不是想骂我傻?”
紫苏叹气道:
“我逾矩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戈唱淡笑道:
“我知道你是替我担心,不过你太不了解他了。”
她说到此便没有再说下去,她不喜欢在别人面前编派高世君的不是,再者他让自己无法忍耐的东西,在别人眼里都是理所应当的。
跟汪骊的旧情复燃,从权谋的角度来看还是正儿八经的事,从男女角度除去危险了点更是可歌可泣,毕竟他如此专一痴情也属罕见。
戈唱看着帐幔的顶端,忽然想起以前看到过的一句总结:一个痴情的人,对于被他痴情的对象来说是幸福的,可对于其他人来说,还真特么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