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济一愣,汪芊是典型的大妇品行,他十分不喜,但碍于宗教立法还是敬着的,尤其是汪骊封为皇贵妃、汪家老二升任安西大将军以后。
但是,对目前的情势家里的老祖宗也提点过,只忠于皇帝,而皇帝继希望于太子,那他的理解自然就是忠于太子了,可高世君的话却忽然提醒了他……想了想,道:
“内子也好多天未进宫了,毕竟圣人病重,现在宫里都在戒严。”
高世君轻轻笑了起来:
“皇贵妃现在是宫里唯一人,难道没有任何消息传出?还是朱兄不肯说?”
朱济忙道:
“哎,我家是长公主府,当然以圣人为先,哪里能跟皇贵妃暗通曲款~”
高世君挑了挑眉梢道:
“朱兄是如此想,圣上也如此想,可太子未必啊……”
一句话让朱济怔愣当地,是啊,汪骊可是踩着皇后的尸体上位的,恐怕太子最恨就是她了。
当初镇国公毛遂自荐他不准,却单单挑了在军中毫无建树的他来,老祖宗叮咛他,太子委以重任,说明对他们家还是信赖的,要好好按命令行事,可被高世君一说,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高世君见他神色犹疑,又接着道,
“朱兄所为何来,在下心知肚明,还不是太子不放心嘛,可当初圣人执政时,对我也是依仗的,现在说变就变……又派了你来,不就想让我们两败俱伤?”
朱济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是啊,汪芊可是汪骊的亲姐姐,皇帝是借汪家铲除柳家和皇后,可太子不能记恨老子,那就只能记得汪家了,首当其中当然是皇贵妃啊~
朱济冒出一股冷汗,试探的问:
“那……王爷有何想法?”
高世君又缓和了脸色:
“看太子之意,恐怕不会让你即可回去,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虽然小乱有,但还算井然有序,如今圣上病重,我们若贸然而回必然被排挤,不如等圣上病愈再说,”
他顿了顿又道,
“再者,你名义上也是为剿匪而来,我们总得做些政绩来的好,否则如何回去面圣,朱兄说对吗?”
朱济听明白了,意思就是同舟共济,挣点军功拖到皇帝病愈后再回去。
他觉得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太子只要他监视高世君,他就监视呗,另一边高世君愿意去剿匪就去剿呗,反正到时领功也有他一份,何乐而不为?
是以道:
“我这身子素日体虚,恐怕剿匪还要王爷亲力亲为了。”
高世君莞尔一笑:
“那是自然,应该的、应该的。”
俩人算是达成了共识。
高世君一走,朱济还是趁着夜色写了封家信回去,把情况形势一说,希望长公主能给他点指示,然而这封信更送出临安就被截获了。
高世君拿着信嗤笑了一声,直接丢进火堆里烧了。
没过几日,高世君以指挥使地段不好,给朱济在湖边专辟了一所别墅居住,内里各色美女环绕,想什么珍馐美食都能弄来。
朱济但觉也罢,家里一直没有回信,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走,好歹跟着高世君能保平安,还能享受,于是决定先这就这么耗下去再说罢。
高世君搞定了朱济,又趁机抬高在本地的威望,还顺道贬损了朝廷,正在意气风发之时,修水县的护卫回来了,还带来了当初戈唱写给李振玉的信。
按照他的吩咐,护卫并未透露调查的原因,但李振玉看是王爷派的人,哪管三七二十一全部倒豆子般说了出来,连原信都给了。
高世君细细看过,尤其是问明了日期等,心头一颤,大呼不好,本欲叫派高木去,转而一想就是高木也不敢对她怎么着啊,是以直接调拨了一百人的骑兵,亲自带着往焦邑方向快马奔去了。
而在焦邑的戈唱,正和何光修复着师徒关系,至于郭姨娘,以前的印象就是唯唯诺诺,几乎连话都未曾说过,现在变成师娘,倒觉得她亲切了许多,不过性子还是那种温温柔柔,反正什么都听何光的。
戈唱这时才知道,原来看似什么都无所谓的何光,其实骨子里还是文人士大夫的直男癌患者,虽然他对郭……呃,是师娘也不错,但一家之主的姿态总是要先摆足。
至于二娘他们,华无暗看着难搞,其实最是听话,或者说二娘最能把握住她,反正没事就是撒娇,有事就是哭着装可怜,华无暗就总拿她没办法。
郭氏有些妊娠高血压,何光和华无暗在合力调理,戈唱便专心致志去消磨护卫的意志,另外想着反正高世君还顾不上他,这一别就可能再也见不着了,所以并不着急立马走。
终于,半个月后,常苏在护卫怨声载道下将值守班次改为两班,主要是夜里、清晨、傍晚十分,白日则由他陪伴,如此三队人马还能休息一二。
戈唱偶尔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