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柳家的事满京城早已传遍,不过奇怪的是,他竟能假装两人什么事也未发生过,这点着实令她佩服。
当下头也不回道:
“求鱼当然无处可求,可说不定能求到别的呢!”
高世君知道上次的事在她心里恐怕还未过去,但他有的是办法,是以大步迈过去,趁她刚刚放了一箭,还来不及回头就将她蓦地打横抱起来。
戈唱惊呼一声,脑筋一转忽然伸手击向他的脖颈,高世君下意识伸手去挡,她趁机跳下去,退开三步远的距离,不假辞色道:
“能不能尊重点我!”
高世君也不生气,挑了挑眉梢道:
“不错,看来没白学。”
戈唱满脸的严肃:
“还未谢过你的护卫。”
高世君笑了笑,上前几步想拉她,结果他走几步戈唱就退几步,他只得负手而立,弯起一边唇角道:
“你是打算跟我在这里喝西北风吗?”
戈唱径自往屋子里走去:
“我要去四世了。”
高世君跟在她后面,有些郁闷有些恼怒,可知道此时最好不要强逼,戈唱的性子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他现在反正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磨,不过还是挺后悔没跟高松交代清楚,就应该让护卫啥招式都别教。
进了屋子戈唱还真准备出去,高世君将门一挡,耍无赖般的道:
“我可是抛开公务来的,你也忍心走?”
戈唱果然停住脚步,转而慢慢走回书案跟前道:
“真的?”
高世君见她似是回心转意,走过去道:
“你又不是不知目前的局势……”
伸手又想抱她,结果戈唱灵巧的闪开了,将椅子一拉开,笑吟吟的道:
“那你来也来了,帮我抄抄书吧,印书的都说你的字好看……”
其实她的书早就抄完了,多日未来的高世君当然不知道,哑然失笑的走过去坐到椅子中,戈唱将拓印的纸张铺开,书本纸笔也顺势铺开:
“开始吧~”
高世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心想先哄哄她吧,便拿起笔来,结果刚动了两个字,只听门一响,戈唱人就不见了。
高世君也不好就追出去,那得多丢脸,只能干等了,可惜直到傍晚都不见她回来,一赌气便从布店那边离开了。
半夜戈唱方回来,次日紫苏海棠说起来都诸多叹息,她却不以为然,昨日九句回来了,共带了十张路引,时间有两年,这让她很是满意。
九句是个伶俐的,临走前戈唱虽然没有仔细吩咐,但他竟然先问了金子的价格,然后给了李振玉两只镯子和两百里银子。
戈唱十分高兴,赏了他二十两,回头找来戈化,让他回去接戈大夫妇来京城过年,上次去收药时特意让戈化学了骑马,这回自己练武也让他每日傍晚时来酒舍,给他奶喝,让他练练功夫。
所以对于高世君的不爽,她现在无所谓了,因为她已然下定了决心,所以不再想被无谓的感情束缚。
一切准备好,打算年一过去,开了春就上路。
而高世君回去之后却从宫里传来一个消息,就是因皇嗣之事备受委屈,从而升为皇贵妃的汪骊,要为社稷平安去报国寺抄佛经祈福。
高世君忽然心头一动,果然,汪骊到报国寺后不久,便有汪家人送了纸条过来,没有开头留名,只有熟悉的字迹写的一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很显然,汪骊想见他。
高世君面对汪骊的邀约有些犹豫,毕竟现在是他完全博取皇帝信任的时候,冒这个险到底值不值得?
他忽然想起戈唱说的话,汪骊,是想绑架自己给她垫背吗?高世君倏地唇角一扬,冷笑出声。
冬夜的报国寺,让高世君不由回忆起那年的元旦,提前让暗卫摸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暗哨后他才穿着夜行衣、蒙着面上了山。
直接从院墙翻进去,让暗卫把守好门外,因为有皇贵妃在,所以这个小院落几乎全部封了起来,加上汪骊有意的遣退太监宫女,连厢房门都未闩,高世君很容易就进去了。
里面只点了一盏烛台,非常昏暗,高世君环顾四周,香烟袅袅,炭炉火旺,内室有珠帘相隔,穿过晶莹剔透的帘子看去,汪骊穿着薄纱制成的中衣,侧躺在睡榻上。
高世君挑了挑眉梢,慢慢朝内走去。
汪骊睁开眼,看到他后忙坐起身,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轻启朱唇道:
“是……你吗?”
高世君没有拉开面罩,暗忖也不至于看半张脸就不认识了吧,是以单刀直入:
“何事?”
汪骊见他一副无情无义的样子,暗自觉得好笑,心想看来他还是那样,反正既然他愿意冒着风险来见她,足以说明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