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治疗停当,大公主只赏了一定金元宝,戈唱没有推辞让紫苏接了,这时张括却借机相送,戈唱不好直接拒绝,心想反正紫苏在旁也不会有什么瓜田李下。
俩人相离三人宽的距离并排走着,张括这人外表乍看有些夏栋的味道,但他比夏栋这种单纯的文艺男青年可聪明老道多了,看似聊些天南海北,其实是在探听戈唱的底细,戈唱当然也不是傻的,只拣可说的说了。
最后快要到大门时,张括忽然道:
“戈姑娘的手法技艺真是不输令师,若有机会容某拜学一番,将来好孝敬父母。”
戈唱微微欠身道:
“男女有别,若大公子真想学习,可直接去四世找我师叔或师兄即可,烦劳相送,告辞了。”
说着便带紫苏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括自讨了没趣,看着戈唱钻进马车离开,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高世君被汪骊抛弃后肯定受了很大的刺激,以至品位都变的奇怪了。
当天大公主便遣人以送东西名义给女儿带了口信,内容很简单,让她少掺乎,少生事即可。
晚上高世君去到酒舍听了戈唱的叙述,也是百思不解:
“张括那厮掺乎进来作甚,莫非想通过我了解圣人的意向?”
戈唱在描述中刻意略去被“调戏”的那段,想了想道:
“也许他是置身事外,又觉得不甘心吧。”
高世君顿了顿,方笑道:
“若说是张括,还真的有可能,他自诩才能相貌乃京中一流,无人能及,可惜,生在了大公主家。”
戈唱纳罕道:
“他生在大公主家,难道还能比你的处境更糟糕吗?”
高世君嘴角浅浅扬起:
“大公主生母当年恃宠而骄,对圣人也不好,他们兄妹情分薄,他父亲当年因办事不力,便被当今圣人借口收回了爵位的世袭,所以张括才捐了官,再者,”
说着往**一摊,
“他们家的二女儿怎么抽身,也够他忙活的了。”
戈唱知道他对张括无好感,是以每次都直呼其名,她也懒得理会他这种偶尔迸发的小男生情怀,又闲话几句这才睡下了。
再说柳夫人那边吃了两次闭门羹,觉得失了脸面,又不好低头去请教丈夫魏骏,只好去找了胞兄柳木,后者沉吟道:
“肃亲王虽是宗族,可若想结个好亲家,先就养了外室恐怕没几个大家闺秀能愿意的,再加上你说这女子擅医,待的医馆又是江南夏家的产业,恐怕要么此女对肃亲王绝不一般,要么肃亲王用此女绝不一般。”
柳夫人不耐烦道:
“哥哥你就不能说明白嘛,什么意思啊?”
柳木对自家妹妹的脾气也知道,是以懒得计较,兀自若有所思道:
“我这几日听你家大都督说,肃亲王自升任都督后常和属下吃酒逛花楼,这女子又懂医,相貌听你说也就清秀而已,可见要么此女在其他地方深得肃亲王欢心,要么,肃亲王是利用此女擅医的本事,去跟各家权贵交往。”
柳夫人疑惑道:
“可听她自个儿说如今已不出来了啊~”
“那就对了,”
柳木端坐圈椅中,一派自信满满掌控天下感,
“以前肃亲王府只有个名头,是个空架子,可如今不一样了,今日他能升任左军都督,说明圣人有意提拔,你也知道,圣人对我柳氏多有猜忌,对老肃亲王也是多有猜忌,现在提拔他,不正好让我们彼此压制平衡吗?”
柳夫人紧张道:
“那可如何是好,他是亲王,若我们没有实打实的把握,即使能把他赶出军中,也很难拿走他的亲王身份啊!”
柳木笑道:
“你呀,刚还说那外室说出肃亲王对你丈夫多加夸赞,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肃亲王也明白圣人的意图,可他知道这天下早晚是太子的,所以他不愿跟我们柳家为敌。”
柳夫人有些糊涂道:
“那为何我后来再叫那外室,又拿架子不来了呢?”
柳木忍不住赏了她一个白眼:
“你嫂子回来也说了,她话里话外言带王爷,那意思就是代表了王爷的身份,你叫人却连个帖子都不下,岂不是不给肃亲王脸面?”
“她若是正经王妃,哪怕是个侧妃身份,我也不敢不尊重,区区一个外室,拿什么乔!”
柳夫人不屑的啐了口,
“若是县主,我亲自等门拜访都行,她个下人哪里配我下帖子!”
“你上次送的贺礼,县主不依样备一份送回了吗?王府里光宫里赏下的内侍就多的很,现在也是众矢之的,要不然那肃亲王干嘛养个外室,却不干脆抬府里去?”
柳木说着长叹一声,觉得自家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