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其他楼檐窗门廊柱子自然是粉刷一新,护卫们进来后便一一列队守到外门、内门边,直到进入正房前,高木高钱留在庑廊下,有一穿着草绿色褙子的丫头撩开帘子,高世君径自踏入,戈唱想着正事还未汇报便跟了进去。
当头是一处比以前锦园大了近一倍的厅堂,未点烛灯却明亮如昼,原来四面墙壁悬着总共八盏绢罩春夏秋冬图案的灯笼,上首处高案、圈椅,左右两侧椅、几皆是大方简洁的样式。
顶案上放着一只四足带盖鎏金铜香炉,狮形扭盖,盖身雕螭龙纹,左右各摆两只带盖鎏金螭龙纹玉瓶,下手其他高几窄案上皆摆一些镶金嵌玉的瓷瓶、瓷罐等。
戈唱走进去,地上毛毡乃祥兽拜月的图案,踩上去只觉软绵绵的入上云端。
不及深入直往右拐有一侧门挂着锦缎帘子,又有个穿草绿色褙子的丫头边躬身行礼边撩开帘子,高世君吩咐了一句“下去吧”便步入其中,原是一间抱厦。
地上铺着金色的厚实地毯,四面墙壁也悬着八盏灯笼,且是水晶外罩,北首一张金丝楠木剔犀云纹宽围坐榻,后有一长方型高几,摆着云纹的三足青铜熏炉,造型古朴,扭盖是镂空莲花型,此刻正有袅袅青烟从里面冒出来。
旁边放着一樽童子荷叶烛台青铜灯,这灯十分精细,童子下身着裙、足蹬高靴,左右各立一瑞兽,顶上的烛插正有大风烛,旁边还有火折子。
榻中放着同色同纹的束腰鼓腿膨牙长方几,下手东西侧各摆着三把硬椅、两张茶几。
而在西侧椅几后有一列靠墙的多宝阁,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铜茅、鎏金铜弩机、马头式弓形器、三戈铜戟,菱纹玉戈、兽面纹铜钺、铁质军刀,还有金银质的挂饰剑、双人玉柄的装饰刀,甚至火铳等等。
正当中呈列一把嵌绿松石饕餮纹青铜剑,有半米多长,脊呈直线、圆首,青铜本色,茎部缠有丝绳,刃部泛着寒光,上面似有焦黑、墨绿的痕迹,一看便是年头久远的古物。
这座多宝阁简直是小型兵器陈列库,戈唱当然知道这位爷当年的爱好,后来看他玩的很少了,以为是不喜欢了,原来只是因要竭尽全力推翻前县主,所以自动放弃一切“玩物丧志”的东西,专心钻营谋略了。
单就这一点,实在可叹可敬。
再看东侧椅几后是一座锦绣山河描金漆檀木画屏,而对着院子的南墙则开了一扇雕花六角窗户,下方摆着中几,上放一只青花蟒螭戏珠的圆形大缸,里面养着两只龙鱼,给硬朗的空间增添了些灵动。
高世君径自坐到榻上,看戈唱站在两米外垂首不语,带着笑意道:
“怎么了,没吃饱吗?”
其实他还真说对了,不过戈唱可不想说这个,遂恭恭敬敬的直言道:
“禀告世……王爷,我跟师叔商量,想在正式开张前去各处做做义诊,散发一些宣传帖子,但目前只有我二人可以坐堂,所以想从药事堂借点人,不知王爷可否恩准?”
高世君却有些不太高兴了,平淡道:
“还有呐?”
戈唱心想还有不就是我全家的卖身契呗,可她又不敢贸贸然直接问,要说她怂她也承认,谁叫这位爷现在如此一副盛气凌人之势呢~想到这只得嗫喏道:
“回禀王爷,暂时没了……”
高世君审视了她一会,忽而道:
“你抬起头,走近点。”
戈唱暗暗深吸口气,不断的暗示自己:不就one night 北京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以往前面走了两小步,高世君不满道:
“再近点~”
戈唱只得又走了四小步,高世君忽然倾身伸出胳膊将她猛地拉至身前,直接搂进怀里,这才鼻尖贴着脸颊道:
“……想我了吗?”
戈唱全身的血液忽然都涌了上去,一部分挤进心坎里,一部分铺满脸皮,还有一部分冲到脑子里,一瞬间晕陶陶的,只看到一双比金子还要眩目的眸子,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许是最近太顺利了,高世君没有因她的迟钝生气,反而隐隐带着笑意,将她脑袋一摁,细细亲吻起来,腰间的胳膊跟着越收越紧,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戈唱浑身瘫软,腰侧勒的有些生疼,唇舌上被啃噬的麻了,想推拒却软弱无力,想出声却无法言语,手上本来还抱着那只剔漆妆匣,现下一软便掉在地上,然而地毯太厚这点动静也影响不了他们。
直到上襦被把拉开感觉到了丝丝凉意,戈唱才回过点神,忽然记起自己不是决定要保持距离吗?不至于对方来点美色就晕头了吧?是以趁着高世君往下亲吻的功夫,才得空找了个理由道:
“我、我小日子了……”
一句话给高世君终于遏制住了,愣了几秒才将她衣襟拉起来,箍紧腰身将脸埋进她的胸口,闷了好一会才松开,轻轻揽着她侧身坐到自己腿上,沙哑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