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衣服、马鞭,碰到对方手时但觉冰冷僵硬,这些东西也不能直接拿出去,于是藏到床底下,当即便套上外衣,还故意将腰带松散些这才走了出去。
外面蒙蒙亮着,这一段河道并不十分宽阔,四周也没有高楼瓦舍,看上去像是乡村,远处隐隐还有不太高大的群山连绵。
戈唱走到小厨房那里,现在都是她们带来的婆子,便打赏点钱让送些热水过去,见开始烧早饭了,要她们一道送些,弄得干净些清淡些。
又叮嘱去的时候一定轻巧些,本来还想把高世君要她说的倒出来,然而下人们得了钱才不管你什么用意,只连连称是,戈唱临走时想了想,又对婆子道:
“我这几日受了寒,老是小肚子痛,烦劳给我煮碗生姜红糖水吧,生姜多放点。”
这些东西上船时都一并带上来了,老婆子立马用小灶台给她另做,很快弄好由她直接带过去,又直接打好热水跟在后面。
进到室内戈唱让他们放到屏风外,等人离开高世君才从后面出来,刚要脱中衣,戈唱端着姜汤道:
“把这个先喝了吧。”
高世君一愣,看了她一眼未发一语,还真接过去喝了,顿时浑身上下一股暖流经过,戈唱拿过碗才道:
“厨房做早膳了,你吃过再睡吧?”
高世君点点头,看得出来他极度疲倦,眼底下有些淡淡的青色,胡茬也长了点,戈唱未再多言便退到外室了。
没一会婆子将早饭送来,高世君也洗好了,戈唱将餐盘送进去,他兀自坐在圆桌前,喝了两口热乎乎的鸡丝粥,配上浓香嚼劲的灌汤肉包,爽脆的泡萝卜,比起刚才回来时在堤岸上看到的江天一色无牵尘,实在清新怡人更多啊~
打眼看到旁边站着的戈唱,不由道:
“你吃了吗?”
要说这位爷再怎么表现的平易近人,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的意识形态摆在那里,根本不可能对戈唱像对待夏芷若一般平起平坐,哪怕他心理其实很排斥后者。
所以这些天跟在他身边的戈唱,除了表面的马虎眼作用,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贴身丫鬟,唯一区别就是这位爷在生活用度上确实“平易近人”了许多,没有以前那么多排场那么多屁事儿了而已。
是以戈唱还真是受宠若惊:
“……没有。”
“坐下吧,昨夜也未睡好……”
戈唱一愣,随即也未多矫情便坐了下来,还好婆子为了表示拿钱后的喜悦,送来时就是两副碗筷。
不过当戈唱拿起筷子时,高世君的碗已经见底了,她便伸手准备给他盛,结果他说了句“你吃吧”便自己揭开砂锅盖子,自己盛了一碗。
戈唱下巴都要掉了,要知道就在差不多两年前,他那时候的做派可是天差地别啊……高世君似乎发现了,放下碗就挑着眉看向她:
“什么事?”
“没、没什么……”
高世君也懒得多费精力,只淡淡问道:
“昨晚我走后有什么异常吗?”
戈唱喝了口稀饭,才回道:
“没有。”
高世君点点头,这时第二碗也见了底,打开砂锅将最后一碗搂底给刮干净了,三口两口就下了肚。
戈唱实在忍不住不对他行注目礼,高世君完全没自觉地回视着她:
“不吃啊?不吃给我~”
戈唱将碗推过去:
“那你吃吧,反正我也不饿,不过我……”
戈唱本来想说不过我吃了两口,结果高世君在美食面前也是个爽快人,立马接过去几乎是倒进了嘴巴里,这一顿风卷残云终于让他感觉身体充实起来,抬脚便回屏风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