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蒙蒙亮便被叫醒,戈唱张开眼看到的是淡蓝色的床帐,猛地坐起来发现是在**,关键是脱得只剩中衣了,虽说里面还穿了夹袄,可……
旁边的高世君一派从容自得,正坐起来一边自己穿衣服,一边还对着她命令道:
“快起来给我束发。”
虽然肯定没发生什么实质的事情,可没有任何解释也太……不过脱了外衣吵吵闹闹又太无聊矫情,戈唱只能听话的迅速穿衣,然后伺候他,可她对梳头这种事向来不擅长,于是就听到不断压着声音的训斥:
“别扯头发!”
“这都断几根了,你故意的吧?”
“你平日怎么梳头的!”
戈唱只能在不断赔罪中抖抖索索弄好,看小四搬来的包袱里有网巾于是给弄上了,可虽然有神器加持,但不瞎的话都能看到这哪里是发髻,明明是堆了个黄土矮坡而已。
虽然高世君长的俊朗,气质又华贵,可也经不住她这种亵渎,顿时滑稽极了。
戈唱憋着笑,庆幸没有镜子,下楼时碰到夏芷若寒暄,大家闺秀淡定多了,可也忍不住瞟了好几眼,还以为这是最新式的创意发型,暗觉这位表哥品味独特。
其他奴仆们也都憋着气,等上了马车,戈唱还在强忍,就见高世君随手从柜子里抽出一面铜镜,于是……
戈唱本来今日给自己编了她最擅长、也最简单的麻花辫丸子头,结果在高世君的报复下完全成了梅超风,并勒令她今日全天都要顶着出去。
本来她还庆幸反正中午不停车,结果为了让大家都欣赏到她的盛世美颜,高世君特意命令中午停车整顿——至于这位爷自己,当然早就叫来海棠重新梳过了。
戈唱是敢怒不敢言,在外面还得摆着花痴脸,于是出去招摇一下满足那位爷的小心眼后,便躲在马车里打死不出去了,海棠看世子下车在和表小姐说话,便走狗区要给她重梳,戈唱垮着脸道:
“不用了,反正待会还要乱……”
海棠脸一红,问她:
“那、那个,听说每次俯视完,都要喝那个汤的,不然,在世子成亲前的话,不好……”
她说的遮遮掩掩,让正陷入顾影自怜的戈唱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恍然大悟,又无法解释,只能苦笑道:
“谢谢,我还没有葵水呐~~”
海棠脸更红了,她年纪小之前又无婚配,自然不知葵水和怀孕的关系,不过想想戈唱自己是大夫,肯定没问题,俩人又说了几句话,高世君一来她便离开了。
一路上高世君又是假寐,车队走到很晚才又进了另一镇子,众人都累得够呛。
夜里戈唱照例尴尬,继续在椅子上煎熬很矫情,直接爬上床也太那啥了吧……当下左右为难,最后还是椅子上陪着高世君看书。
那位爷也不管她,径自在昏黄的烛光下看书,戈唱看着书皮上警世名言四个字,森森佩服他的精力,好像不管车上车下,即使在夜里,他都好像不需要睡觉似的。
戈唱腹诽着腹诽着就又睡了过去,第二日当然还在**醒来的,接下来两日几乎都是一刻不停歇的赶路,但为了安全走的都是官道,且为防止太过颠簸车轮上裹了厚布,是以根本没法走的多快。
自然也走不了多远,戈唱看周边景色无甚太大变化,几乎还是平原一带,连丘陵都很少,她觉得按这速度估摸都可以在夏家过端午了。
可高世君也不着急,反正就照既定的速度来,又行了两日,第一个受不了的便是夏芷若。
她来京都时整整走了将近一个月,夏栋是惯常会享受的,自然她也跟着没受什么罪,可现在整天窝在马车里,可真是太痛苦了……
到第六天熬不住还生了点小病,不得以松萝只好来请戈唱,夏芷若倒还客气:
“麻烦你了。”
戈唱忙道:
“哪里,应该的,表小姐也不是大问题,只是路途劳累而已,歇息歇息便好了。”
夏芷若虚弱的笑笑,旁边松萝不满道:
“说的倒好听,可谁知道转过头又多恬不知耻~”
戈唱知道她是指桑骂槐,暗指,哦不,松萝这应该是明指之前她对夏芷若表现的亲近,结果现在……顿时无言以对,便恭敬退了出去,而后去跟世子汇报一番。
高世君正在客栈房间里品着茶,听后面色淡淡,接着对小四耳语几句,后者便离开了。
之后这位爷又去隔壁夏芷若那慰问了几句,半天后小四回来了,戈唱只好将他请回来,而后退出房间,不一会小四出来,高世君才又唤她进去道:
“去叫那些下人把东西整理一番,将行礼和两匹马跟着小四送去渡口,剩下的等我们上船送去驿站,留六个家丁看护即可。”
渡口?这是改水路了?
且留下的不过几架空马车、牛车,驿站本就有人看着,为何要留下超过一半